“你马上开药方,先让她把烧退下来,至于你说的生机露,本宫自会派人随你,到宫里拿回来!”
“另外!她受伤的事,你不许透出半分,尤其是对慈心公主一定要守口如瓶,若是本宫知道这事是你透露出去的,定然杀无赦!你可明白?”
老迈的太医吓一瞬间脸色惨白,他慌乱的磕头,然后跌跌撞撞的被紫翘拉着衣袖,快步转身离开。
此时偌大内室,只剩凤夜珑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声,太子殿下独孤炽煌蹲在床边,深邃的凤眸,深深的无声的看着她,柔软无声的目光,缓缓的滑过,凤夜珑发烫的眼角,挺润的鼻尖,干裂的嘴唇,口中愧疚的低低的呢喃着
“珑儿!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你不用担心即使没有薛秋蓉,本宫也一样能把你的伤治好!”
“珑儿,从今以后,任何人,任何事,也再不能把你从本宫身边夺走了!”
“珑儿,对不起。。是我太心急。。是我。。我不该嫉妒的。。对不起。。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当我想到你竟然和别的男人孩子,而且她都那么大了,我的心,我就。。”
独孤炽煌凌乱而自责的呢喃着,话音刚落的瞬间,昏迷中的凤夜珑滚烫的眼角便缓缓滑过一滴晶莹的泪。
独孤炽煌凤眸一颤,轻轻伸出手,擦去去了她眼角的那滴泪,紧紧握着她滚烫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神志不清,异常痛苦的俏脸,嘴角竟是牵着一抹无声的苦笑。
珑儿!难怪那年在王府见你,你瘦了那么多,小脸只剩下了巴掌大,手臂也那么纤细!
你那么怕羞,一定也是发烧了,却不敢看郎中,就这么自己忍着,把病痛一一点点生生的忍好了,所以那一年你瘦了那么多是吗?
我这样对你,你心里想必是恨我的吧?
我知道秋蓉的医术,若是她来给你医治,你肯定会很快痊愈的。
可是珑儿,对不起,我不能让秋蓉给你医治,因为自从那年,她得知你跳崖自尽,心里便是恨毒了我。
如今她知道你回来,说不定会去叔父那里胡言乱语,她那么恨我,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可是我却不能再失去你了,所以你回来的事,在我没有计划好一切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所以珑儿,这次便是苦了你了,是夫君太冲动了。
对不起。。
紫翘再次和太医折返回来的时候,独孤炽煌还是维持着他们刚刚离去时半跪着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怀中昏迷不醒的凤夜珑。
此时他正从凤夜珑额头上拿下白色的小帕子,转身放到跪在地上的青樱手里端着的小金盆里,那小金盆里盛着凉水,他轻轻把那方帕子浸满了水,然后略略拧干水分,方方正正的叠好,再次放在凤夜珑的头上,自始至终,亲历亲为,都不让跪在一旁的青樱,插手一点。
青樱静静地跪在那里,见紫翘回来了,眼眸流转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此时独孤炽煌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缓缓的回头,太医在独孤炽煌冰冷的盯视下,快速的拿出配好的药转身递给紫翘,并且在她耳边细弱蚊呐的叮嘱了几句,便是跪下叩头,然后缓缓的起身离去。
不久后,紫翘手里端着白瓷药碗,缓缓走到凤夜珑的床前,刚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凤夜珑干裂的唇边,还没等她喂下第一口药,那盛着药的白瓷碗和瓷勺便一把被太子独孤炽煌,一把给抢了过去!
独孤炽煌看都没看紫翘一眼,冷冷道低哑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本宫吧。。”
紫翘含着泪看着凤夜珑高烧之下红红的俏脸,红润的嘴唇动了几下,最后咬着唇和青樱一起转身离去。
独孤炽煌轻轻抬手,把盛满汤药的瓷匙往凤夜珑唇边送,可半天竟是一点也喂不进去,褐色的药汁,都缓缓沿着夜珑的嘴唇滑落到她白皙的颈窝。
独孤炽煌凤眸一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含了药汁,手指轻轻掰开凤夜珑的下颌。。
直到一碗见底,他才转过头对这此时跪在门口,一脸震惊的女侍医,冷冷说道
“生肌露拿来!你!滚出去!”
女侍医哦了一声,慌乱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青花瓷盒,颤巍巍走过去,递到独孤炽煌手中,便跪下磕头,然后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独孤炽煌手里拿着小瓷盒,轻轻拧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清凉微甜的香气。。
香气弥漫鼻尖,独孤炽煌却不禁心中痛苦,昨夜的一时冲动的,造成对凤夜珑如此的伤害,凤夜珑若是醒了想必会恨死他了吧?
思及此处,独孤炽煌不禁凄然苦笑!
凤夜珑一直不是都在恨他吗?
凤夜珑醒过来的时候,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撒在诺大的卧房,整个房间似乎沉浸在一片迷离的红色薄雾之中。
凤夜珑觉得喉咙似乎被火烧一样,声音嘶哑的竟是发不出声音,鼻尖都是薄薄的汗意,身子却觉得特别特别的冷。
太子独孤炽煌见凤夜珑醒了,此时正睁着烧的通红的眼眸,惊慌的看着半跪在床边的他。
他激动的凤眸闪烁,嘴唇抖了半天,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他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此时迷茫的凤夜珑,闪着破碎波光的水眸。
凤夜珑快速的转过头躲避他如此专注的目光,浓密睫毛却在不停颤抖。
太子独孤炽煌快速的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