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从远处而来,速度不急不躁,不悲不喜,但是却给人一种根本就躲不过去的感觉,西王母眼神微眯,手腕极其的平稳,直直的朝着姬澄雪的心窝就刺了过来。
姬澄雪轻叹一声,身子向后飘去,一把攥住了那暗红色长剑,然后看着西王母轻声说道:“这剑似乎还刺不穿我。”
西王母嗤笑一声,手腕用力,暗红色长剑顿时发出了一阵柔和的光晕,然后竟然穿过了姬澄雪双手的防御,直接插进了她的心脏之中。
姬澄雪微微一怔,看着自己流血的掌心,不由的蹙了蹙眉,倏的一口鲜血喷出,西王母已是干净利落的抽出长剑,一道血剑从姬澄雪的伤口之中喷涌而出,然后她摇摇欲坠,我心里一紧,连忙冲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何必非要让本王认真。”
西王母手指轻轻拂过那暗红色长剑,轻声说道。
此时此刻,除了我之外,其余人尽皆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知。姬澄雪靠在我怀里,紧紧的闭着眼睛,鼻腔里缓缓的吞吐着空气,这伤是直接作用在她的鬼体上的,也就是说不管是实体还是魂体,这一剑对她始终是有效果的。
不得不承认,西王母真的很强,比姬澄雪还要强。
“你怎么样?”
我在姬澄雪耳边轻声的问道,语气有些颤抖。
姬澄雪似是说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西王母歪着头看着我,道:“她是鬼,你是凡人,你们这样可不好。”
我就像是被戳中了要害的刺猬一样,全身起满了刺,我拿起了一旁的妖刀,然后盯着西王母,双眼泛红。我刚欲起身,姬澄雪便立马握住了我的手冲着我摇了摇头:“不要。”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面色也露出也许的痛苦。
“没事,等我。”我拍了拍姬澄雪的手掌,然后轻轻的将它放到一边,旋即从地上站起来,怒视着西王母。
“你会死的。”西王母微微上扬的脖子,盯着我看。
“其实我想问问你,当初周穆王究竟有没有爬到你的床上。”我挑了挑嘴角,语气充满了讽刺跟嘲意。
“你这是在试探本王的底线?”西王母眯着眼睛,看着我冷笑道。
“不不不,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对手是不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chù_nǚ。”我连忙解释道,暗地里却早已紧紧的握住了妖刀。
“你成功的激怒本王了。既然你想死,本王如你所愿!”西王母没有表现的多么愤怒,只是微微抚了抚额头,那眉间的一点红似是信号,待我来不及反应,她便已经提剑刺了过来,仍然是那般看似普通而简单的一剑。
我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旋即一刀从侧面劈出,直接将这长剑劈偏,旋即整个人立马欺身凑前,手上长刀大开大合,根本不给她一点的空暇时间,因为我清楚,只要我松懈了一秒钟,或许我就会败在她的手上。
而且这个败可不是普通的败,败、就是死。
“你可知道本王手中拿的剑叫什么名字?”西王母一边抵挡着我的刀刃,一边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没说话,也没有那个闲功夫说话,咬着嘴唇将精神集中,一个劲的向前劈砍着,生怕给了我面前这个女人一点机会。
“这把剑叫绝情。是当年本王耗费十年时间锻造而成,它砍不断任何兵刃,甚至连凡铁都斩不断,但是这把剑却能刺穿人心……绝情人握绝情剑。”西王母轻声一叹,身子向后撤了一步,旋即一剑缥缈如烟,径直穿过了妖刀的攻势,冲着我的心口就刺了过来。
我微微一怔,就在那剑离我胸口还有寸余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脖颈被谁一提,扭头一看,只见那一抹大红袍瞬间变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搂着我的腰,然后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一剑刺中,拔出。
姬澄雪咬着嘴唇,鲜血沿着嘴角缓缓的流淌了出来,我整个人近乎呆滞在了原地,看着那躺在我脚下的那抹大红袍,就犹如是凋零的蔷薇花一样。
西王母半阖着眸子,长剑一甩,轻声道:“绝情穿心,一剑伤,二剑亡。我是绝情人,握的也是绝情剑。”
我没再去听西王母的废话,半跪在地上,不可抑制的仰天长啸了一声,我死死的瞪着眼睛,一如疯癫了一样,我抱着姬澄雪的身子,浑身冰冷的没有一点体温。
“林……悲。”
刘玄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痛苦。
呼的一声,我双眼慢慢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从眼角开始,那抹漆黑逐渐的占据了我的瞳孔,我的眼中开始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我所看到的一起都由五颜六色变成了绝望的灰色。无数漆黑的雾气从我后背上升腾而起。
我感觉的到,我的笑声似乎变得有些尖锐了,后背也格外的沉闷了起来,我咯咯的大笑着,然后摇摇欲坠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我手上的妖刀已经被我扔掉了,我的双手在我的视线内变得漆黑如墨,就像是涂了毒一样。
如果现在有人给我一面镜子,或者我能看见自己模样的话,想必我会极其的吃惊,因为我此时此刻,身后竟然悬浮着一只巨大的夜叉虚影,就像是当初在武侯墓里,那拿着金刚杵的和尚一般。
只是我身后的夜叉虚影,相较于那个和尚的鬼如来,更显得宛若实质。
“身化……夜叉?”
刘玄策在地上喃喃自语道,然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的嘶吼道:“林悲!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