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大齐和大蜀就私下里定下约定,二十年双方无战事。
不过没过几年,大蜀就率先违约。
一连数日,边境报上的全是败兵的折子。因此,帝君都不曾好生休憩。
自古以来,后宫朝野不分家。沫寒居于宫中,也自然清楚,定是大蜀开始滋扰边境,图令帝君烦忧。
这几年,大楚始终目前对大齐虎视眈眈,而一向是大齐盟友的大蜀,蓦然发动战争,大举来犯大齐边境。
而目前,大齐最骁勇善战的两位大将,逐渐形成东西对峙局面。即便是帝君也不能冒然调动任何一方。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放眼望去,整个朝野之中,真正对战事颇多心得,唯有属意惠妃身后的邬察家族。
如果一旦重用邬察家族,惠妃的妃位必然要晋级,邬察家族也将要受到褒奖。如此一来,沫寒必然会心生芥蒂。
因着种种顾虑,帝君难免会忧心忡忡,一时间难下决策。
九月初二,紫宸宫,帝君正与几位朝臣商议,恰好接到八百里新的战况奏章。
贡城守将——李琦八百里急奏,大蜀大将军——高氏三兄弟,连续攻破三座城池,眼下直逼贡城。望帝都派兵增援,否则贡城难保。
闻言,帝君手中紧握着奏章,脸色阴沉难辨,目光更甚从前凌厉,“你们瞧瞧,大蜀又攻了三座城池。再这么下去,本帝和你们全都要披甲上战场了。”
“帝君,微臣请命出兵大蜀,两个月内必然收服所有城池。”冥宁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言辞灼灼请命出征。
这时,郭钰连连劝道:“帝君,冥宁将军英勇无畏不假,沙场经验却少之又少。而此番大蜀派出的可是身经百战所向无敌的大将军——高氏兄弟。微臣以为惠妃背后的邬察家族,多番和高氏兄弟打交道。更适合出战。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苏闻,你的意见是什么?”帝君忽地一问。
“臣附议郭钰大人所言。”苏闻不紧不慢,再道:“帝君派邬察家族平大蜀内乱,同时也可指派冥宁大人暗中操练一批士兵,伺机而动领兵偷袭大蜀后方。微臣以为大蜀言而无信肆意发兵,我大齐万不可再与失信之人共结盟友。”
顷刻间,帝君深深眸子泛起复杂的幽光,国之大义面前,自己必要果断干脆。
“请帝君下令!”群臣纷纷跪下请求。
顿了顿,帝君应允下来,“冥宁,本帝给你三个月时光,务必给本帝训练出一批骁勇善战的先锋军。”
话音未落,冥宁欣喜万分,声音洪亮,“微臣今日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辜负皇命!”
听取苏闻的意见,帝君下了一道圣旨,“刘德全,你亲自去邬察家族宣旨,任命邬察南野为平西大将军,凯旋之日必有重赏。”
“奴才遵旨。”刘德全刚打算离去,帝君又补充道:“传本帝旨意,等到哦平西大将军出兵那一日,本帝会隽着惠妃一同前去送行。”
领了旨,刘德全匆匆离去。
很快,一月有余,在邬察南野领兵下,大齐势如破竹,不断收复失去的城池。
与此同时,惠妃的恩宠更是远超贵妃所享受的待遇,帝君日夜留宿长乐宫,甚至连邬察家族三代都被帝君封官拜将。
又过了一月,高氏兄弟内讧而大打出手,大齐趁机收回了所有城池,更举兵进攻大蜀。
等到大胜的消息传至帝都,朝野上下无不欢悦。
十一月二十三日,帝君下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惠妃邬察清舞,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皇贵妃,钦此!
从此,因长子邬察南野频频立功,邬察整个家族尽显前所未有的荣耀。
宫中各处热闹非凡,唯独少有人去的萧寒殿,清冷而孤寂。
殿内,炉火哄得屋内暖烘烘的,如阳春三月般温暖。
从宫人口中,沫寒听闻了册封惠妃被皇贵妃的消息,并未出面道贺。仍旧以生病为由,只差人送去了恭贺的礼物。
对此,皇贵妃早已见怪不怪了。自打自己受宠那日开始,贤贵妃屡屡称病不出。也命人带去自己的感谢。
满室幽幽琴音下,沫寒已然沉默不语多日了,帝君几番前来都被拒之门外。
但凡女子,皆希望忠贞不渝的感情。眼下皇贵妃的得宠,小姐必然是极其痛心的。
吟香看在心里,心疼不已,劝道:“小姐,帝君宠爱皇贵妃也是为了国事需要。您……”
没有让吟香说下去,沫寒便打断她的话,遥望着窗外,轻轻地道:“吟香,宠爱皇贵妃只是开了头。往后,出兵大楚,湘妃受宠的封号也不会低于今日的皇贵妃。”
吟香似是被沫寒的话所震慑,怔然望着她,竟是无言以对。
窗外大雪纷飞,寒气沉沉,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压抑的很。沫寒久久地望去,唇角携着一抹看不明的深意。心里更是不安极了。
入了夜,沫寒由着吟香和宁素服侍,便早早歇下了。
二更时期,沫寒被噩梦惊醒,吟香和宁素点了灯匆匆赶过来,见沫寒神色不明,连忙关心询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而沫寒仿佛入了魔怔般,低低而语:“祖母……祖母交代我说,逝者已逝,生者要为逝者活下去。”
听到这话,两个丫鬟眉宇间洋溢着淡淡的哀愁,只好安抚道:“小姐,您忘了不是,前些日子,咱们才去看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