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林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梦见自己被捆起手脚丢入了冰冷的池水中,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洛烟晓恨恨地掐着她的脖子,口中喊着:“还我命来”
恨天长也在,他冷眼看着沐若林痛苦地溺水,说:“我是为了你而死,下来陪我吧”
“不要!”沐若林尖叫着从**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刘海湿漉漉粘在额头上就像真的溺过水一般。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兰波儿和阮圆圆一左一右守在她**前,看见沐若林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忙帮她抚平心口:“左侧妃,你好歹也是兵部的女儿,怎么这点血腥也见不得啊?这王妃也真是的,她要翻旧账审犯人,非得把女眷们也拖着……”
沐若林心有余悸地说:“我没事,只是见不得血,一看见就晕了。”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洛烟晓故意把她们叫到厅堂里去,就是想要观察众人的表情,一个养伤的探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谋杀王妃的,他的背后一定有主谋……
而沐若林,就是那场沉塘事件的“主谋”。
行凶的那几个人,剩下的三个都是家丁,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兵部以前的旧部,是跟着沐若林嫁进王府的“亲信”,这件事情只有南宫一个人知道,恨天长死前为了保全沐若林而将责任推给南宫,就是为了让洛烟晓对南宫产生猜测,而南宫没有开口指出沐若林,显然也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因为她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无论如何南宫都会保全她的,一定……
但是如果洛烟晓知道真相,依洛烟晓不死不休的脾气会善罢甘休吗?当初她嫉妒这个小城的丫头争夺自己在王府里的地位和**爱,鬼迷了心窍命令亲信手下将她偷偷绑去沉塘,即使后来洛烟晓大难不死她也没有担心受怕,因为洛烟晓当初只是个不受**的妃子。
现在这丫头有了可以蛮横的资本,便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沐若林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手串,她心里有鬼,连带着面前的佛
像都露出了狰狞的颜色,恶鬼般看着她……
无论有千般的缘由,都无法掩盖她曾经几次泛起杀心的事实,她确实想杀了洛烟晓,并且也这么做了。
沐若林一狠心,想她这些年为王府付出的这么多,到头来不能栽在洛烟晓的手上。
当初父亲将她嫁给南宫,是看中了南宫的帝王相,认为沐若林跟了南宫以后能够成为皇后,可惜事与愿违了,南宫并不喜欢处理朝政。
沐若林不在乎能不能当皇后,正如她曾经说过:南宫的心里是一片江湖,不会在乎一叶小舟的感情。倘若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在乎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独独要在乎洛烟晓那么一艘小船呢?
是女人都会动情,是女人都会嫉妒。她没有错,错的是南宫,是洛烟晓。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沐若林放下木鱼和佛珠,向来人微微欠身:“洛大小姐。”
洛烟寒说:“我听见佛堂里的悼吟声,顺便进来看一看。”
沐若林问:“这佛堂里哪里来的悼吟声?大小姐听见的是臣妾诵经的声音。”
“诵经?为什么我听见的是哀歌,是鬼魂的嚎哭?”
沐若林柳眉轻蹙:“臣妾不明白大小姐说的是什么,佛堂清净地,无事请回。”
洛烟寒说:“既然你心里没有鬼,又何必要急着赶我走呢。还是说当年谋害我妹妹的人就是左侧妃?”
珠翠怒斥道:“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家侧妃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做没做过她自己心里清楚,无需旁人拆穿吧?”洛烟寒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念经颂佛坐以待毙,王府里这么多人,要找个替死鬼难道还不容易吗?”
“请回。”沐若林露出了生气的神情,仿佛她被冤枉了很懊恼。
“烟晓很快就会找到那另外三人,你忘了她身边都有谁了吗?高齐尉、方知秋、将进酒、公孙二娘……以他们的能耐想要找出这另外三人并不困难,恨天长能够无谓的赴死,其它三人未必会。”
“请你出去!”沐若林语气强硬,“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洛烟寒冷笑一声:“告辞。”
“夫人,这洛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珠翠迷迷糊糊地问,“她看上去像是来给夫人问罪的,可是却又像是在提醒夫人不要掉以轻心……”
“人都是自私的,珠翠。”沐若林说,“她既然来了,说了,自然是为自己做打算的,洛烟寒是想做王妃了,可她没有那个胆子怕遭人诟病。”
“所以她就到处给洛烟晓拉仇恨,想要借我们的手除去她?”
“这世间孰是孰非,岂是我能评断的清的?善哉,善哉。”
第二天,王府里少了三个活人,多了三具冰冷的尸体,是清理荷塘的工人凌晨时分发现的。
“拉走,看的人倒胃口。”洛烟晓淡淡的吩咐。
红药已经伏在一旁把胃袋吐了个干净。
那三人死的很惨,几乎是面目全非,在水塘里泡了**浮上后全身都是浮肿的。王府里家丁众多,一时半会竟然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现在你满意了?”南宫看着洛烟晓的眼睛,那双曾经明媚的眸子如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他们都死了。”
他还记得以前洛烟晓说过,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现在她也学会眼睛不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