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姐和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红药焦急地来回踱步,几次朝西苑里张望,险些落下泪来,“齐尉先生,你在王爷面前说话有分量,求求你去劝劝王爷吧!红药给你跪下了!”
高齐尉被她转的眼睛都花了,原本淡定无比的心情顿时也变得焦躁起来:“红药姑娘别急,王爷做事向来掌握分寸,王妃不会有事得。”
帮助南宫璟拟定了和离协议协议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感觉到事情不会和想象中那样容易,洛烟晓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实际却是个倔强的姑娘,偏偏南宫璟也是个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的主,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相处起来不会出事才怪。
只听见从西苑主屋里传出洛烟晓杀猪一般的叫声:“南宫璟你个qín_shòu啊啊啊!!!”
红药听得心肝都颤碎了:“先生,小姐她怕是真的撑不住了,求求你……只要,只要你肯帮忙,红药把身子、把命给先生都行!”
“噗——”高齐尉一口温茶险些喷出来,粗红着脖子咳嗽两声,“不不不,红药姑娘不要误会,咳咳咳……”她把读书人当做什么了?街头无赖还是地主老财?“这个是王爷和王妃之间的私事,我等外人急是没用的,在下倒是认为,王妃如果能够为七王府孕育子嗣,对她百利无一害。”取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他真的不擅长料理夫妻情感方面的案件——如果换成因情杀人之类的,他就擅长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此话一点不假。
“红药姑娘先别担心,请用茶,今年开春新摘的雨前龙井。”高齐尉贴心地泡了两杯茶叶,看着幽绿的叶片在温水的冲泡下沉沉浮浮,他莫名地烦躁起来,望向西苑方向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忧。
再等等,不行的话只能用计了……
“嘶。”南宫璟倒吸一口冷气,漆黑如渊的双眸恢复了一丝清明,右肩一道明显的牙印正渗出血来。
洛烟晓露齿狞笑,两颗虎牙上血迹斑斑。
这个女人……够狠的,明明已经是风中残烛,却硬是要撑着口气跟他耗!
“呸。”洛烟晓吐出一口血水,正中南宫璟的眉心:“人渣。”
她的身体因为他不顾轻重的进攻疼到麻木,身下的床单染红一片,挂在床头的大红幕帘在两人纠缠争斗中垂落下来,空气中充斥着汗水和血水交融的味道,南宫璟突然停止了动作,二人保持着(少儿不宜)的姿势对视着,目光复杂,就像是两条纠缠不清的毒蛇在丝丝吐信,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
洛烟晓没有想到,南宫璟会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占有了她。
她并不以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为耻,但他野兽般的行为令她产生了比厌恶更深一层的情绪……
“恨本王么?”南宫璟读出了她眼神中蕴藏的阴翳之色,他微笑着,爱抚一般抚摸着她如瀑的长发,“向你提亲,娶你进门又要抛弃你的人,全部都是本王,要恨就恨好了。”
晶莹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洛烟晓硬声挤出两个字:“无耻。”
“本王是无耻,那你洛烟晓算什么,无赖?”他讽刺的戏谑着。
“是,我就是无赖,这辈子我就赖着你,赖死你,做鬼也不放过你!”
“好啊。”南宫璟低下头来亲吻着她的眼角,声音暗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他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摧残之后,是细雨朦胧的滋润么?洛烟晓没有力气再去推开南宫璟,她根本打不过他,挣扎的后果也只是手臂被压到头顶,接受更加凌厉的羞辱罢了。
被那双手抚摸过的、那双唇亲吻过的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这根本就是一场折磨!
“你就是个神经病!”洛烟晓忿忿地掐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向枕头的方向摸索着……
南宫璟一眼看穿了她的动作,挥手将藏在枕头下的铜壶一扫在地。
“你!”洛烟晓一口恶气蕴集在胸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就昏过去了?南宫璟面色冷凝地审视着在身下昏迷的洛烟晓,讽刺一笑,抽开身子。
他曾给过她糖果,可她却给丢了。
事到如今,都是她洛烟晓自找的。
“王爷!”门外有小厮急匆匆地敲门,“出事了,出大事了!”
南宫璟“啧”地咋舌,坐起身来不耐烦地咆哮道:“本王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主屋吗?!你们的耳朵难道都是摆设?!”
“这,实在是事出突然,方才小的接到情报,十三皇子他从大理寺出来了,在北面市口和万利赌坊那群人撞个正着,被黑牡丹给扣在赌坊里,说是要砍掉他两根指头。”
“他活该!黑牡丹是他南宫珺能惹的?”南宫璟嘴上骂着,手上已经开始整理凌乱的衣冠,“这个十三荡,刚从牢里放出来就尽给本王捅篓子……”要不是看在南宫珺是淑妃的遗腹子托付给皇后戚氏照料,他才懒得管这条臭咸鱼。
打开房门,衣冠整齐神色如常的南宫璟负手立于阳光下,他低眸凝视着面前笑容谄媚的小厮,微微蹙眉:“你是哪个房里的下人,本王似乎没有见过你。”
“回王爷,小的是新来不久的卖身奴,二十两银子。”小厮嘿嘿地搓着手。
南宫璟点了点头,并没有太过在意,转身对小厮吩咐道:“王妃病了,你去找打理梅园的张妈妈来给她看看——记住,除了服侍的婢女,其余人一概不得踏入主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