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梳着如意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手拿一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身着一袭石榴红的撒花纯面百褶裙,脚上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身上的衣服上,远远的只觉得是满目生辉,霎是好看,但是等到人走近后,才发现,那上面竟然缀着密密麻麻的小珍珠,恁般奢华。
而来人的脸上,也涂了厚厚的脂粉,几乎是全白的妆容,画了弯弯的柳叶眉,唇上涂了红脂,真正的樱桃小嘴。
禾早呆呆的看着她,等对方来到跟前后,才扑哧一声笑出来:“阮阮?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模样就出来了!”
见她一开口说话就得罪人,车嬷嬷就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
禾早见状,便马上轻咳一声,笑了笑:“哎呀,瞧我不会说话的,你这样打扮也很好看!真的,看着挺贵气的,就是……”她又忍不住笑了:“就是有点,与你的风格不搭!”
姬阮阮使劲瞪了她一眼。
这一瞪,似乎将她之前的灵气全部找回来了一样,而她的装扮,也着实太呆板了些。
她轻咳一声,对身后的两个寸步不离的嬷嬷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慎郡王妃说会儿话!”
这两个嬷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都穿着淡青色的服饰,穿金戴银,不苟言笑,使人一看就觉得是教养嬷嬷之类的。
听到姬阮阮的吩咐,左边的嬷嬷抬眸看了眼禾早,便又立即垂下眼眸,施了一礼:“那奴婢们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还请世子夫人吩咐。”
姬阮阮忙像是打发苍蝇一样将她们给打发走了。
除了这两个嬷嬷,还有三四个有头脸的大丫鬟,然后七八个小丫鬟,这一样哗啦啦的都出去,也是挺壮观的。
禾早看得目瞪口呆。
姬阮阮身边还剩下来两个容貌俏丽的,却也被她毫不留情的打发了出去:“出去,出去,郡王妃和我有事要说,不能让人听的!”
这两个丫鬟这才慢吞吞的磨蹭出去了。
禾早便看出了些门道来,等人都出去后,就对夏蝉使了个眼色:“你去好好招待那些人。记住,态度要客气些。那两个嬷嬷,应该是武宁侯夫人身边得用的嬷嬷吧!”
姬阮阮便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你看出来了?”
禾早就翻了个白眼:“拜托,那么明显的事情谁能看不出来!你婆婆怎么给你安排两个人在你身边,什么意思啊?还有我见你大丫头小丫头一大堆,就给你这样打扮出来了?”
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一旁的车嬷嬷就使劲咳嗽。
姬阮阮便瞅了车嬷嬷一样:“好了,我知道你家郡王妃的意思,不会嫉恨她的!”
车嬷嬷便有些尴尬。
禾早捂嘴笑了笑,对车嬷嬷说:“嬷嬷,你将两个小家伙推到那屋里去睡觉吧,我和武宁侯世子夫人说会儿话!”
说着她就又笑了:“哎呀,你这个称呼好长,幸好我记性不错,不然肯定给你记错了!”
姬阮阮便撇了下嘴:“还不是那家人爱摆规矩,说加个武宁侯体面一些,不然我才不会让他们这样叫呢!”她说着就探头去看睡在摇摇车里的两个小家伙:“早儿,这就是你生的两个双胞胎?哎呀,,看着可不像快满月的孩子!”
刚走到门跟前的车嬷嬷就也翻了个白眼,得,这又是一个不会说话的。
好在姬阮阮与禾早是同一类人,禾早完全不介意,摆摆手,也有点叹气:“是啊,这俩小子生的时候有点难产,费劲千辛万苦才省下来,总要长得瘦小些,后来也不曾好好养着,我急匆匆进宫,让人把他们给抱到别的地方藏着,你想想,逃亡的日子能过得有多好,就是照顾得再惊喜,也会有欠缺!”
这样怎么能胖起来呢!
不过禾早也不着急,现在孩子才小呢,等好好喂养几个月,就肯定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壮实了!
姬阮阮听后就连忙点头:“是啊,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都想立即进宫,但是,那一家子却囚着我不许我出去!五哥也跟我说慎郡王肯定都安排好了,不许我去打扰你,不然我一定就冲进皇宫里去了!”
禾早忙笑道:“五公子说得对,有阿澈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姬阮阮便有些嫌弃的说道:“他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的,今天不又走了,唉,自你俩成亲后,就一直是离多聚少啊!”
禾早有点无奈:“谁说不是呢!只是我们都被囚禁在宫里,要不是北疆忽然发来急报,说是战事一触即发,必须阿澈去主持大局,新皇还不知道要怎样做呢!”
“我家那位也说了,要不是有这件事,你们真的凶多吉少!”姬阮阮便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禾早不愿意与她谈论这些政事,便换了话题,微微带着调侃的看着她:“世子夫人,成亲后的感觉怎样啊?”
姬阮阮马上羞红了脸,嗔怪的瞪她一眼:“你这蹄子也变坏了,学那些人来笑话我!”
禾早便捂着嘴偷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紧张兮兮的跑来看我,跟我说了一大通,什么成亲后就不像本人了,什么什么的,但是看看你现在,可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姬阮阮如今的装扮,是如今京城中大部分的贵妇装扮,只是,她与禾早是随性人,一向穿得都以清新舒适为主,没有特意这样装扮过的。
所以乍一看,才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