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和刘耋赏完梅花,又和她一起来到常乐坊第一区,观看新赏赐给他们的府邸。
刘耋看到府邸庄重肃穆,富丽堂皇,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叹道:“天哪!如此贵重的礼物,怎么敢收?”
刘娥柔声说道:“昔有韩信千金谢漂母,今有刘娥华府谢张耆。”
“他是先帝的臣子,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刘耋看着一排排雕梁画栋的房子,又惊叫道:“天哪!这么多房子!这到底有多少间啊?”
寇珠笑道:“府里共有房屋七百多楹,亭台楼阁无一不精美!”
“七百多楹?!”刘耋激动地赞叹道:“天哪!真是太美了!太大了!太好了!”
刘娥看见刘耋如此兴奋,不禁莞尔一笑:“你喜欢就好。”
府邸规模宏伟,占地面积二百多亩,通往后花园的路有东中西三条,众人沿着中间的主路,逛了大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走到后花园。
后花园古典秀丽,里面古木参天,怪石林立,融江南园林和北方建筑于一体,楼阁交错,布局巧妙,曲廊亭榭,衔水环山,既辉煌斑斓又精美清雅,就像一位艳而不俗的美人,遗世而独立。
偷得浮生半日闲。刘娥在外面散了心,感觉到心情无比舒畅,回到皇宫以后,又将保大节度使钱惟演加封为同平章事,判许州。
赵祯将龟兹、甘州和于阗进贡来的特产分赐给后宫诸位妃嫔和近臣,又亲自带着侍女和内侍们给刘娥和杨连城送去礼物,自然是皆大欢喜。
转眼就过了年,正月二十一日,赵祯下诏令章得象同流内铨官员一起考试百司官吏。翌日,泾原兵攻破康奴族,泾原路走马承受公事、入内供奉官王从德上书:“与知镇戎军王仲宝、本路都监李道史能破原州界康奴族,焚巴沟首领布阿等六门帐子七百余所,斩首七十九级,获牛羊马驴、器甲千计。”
赵祯lùn_gōng行赏,分别赐予器币。
刘娥又叮嘱道:“下诏让陕西的弓箭手不得典买租赁蕃部土地,蕃汉愿意合种的听便。”
二月初七,刘娥又下诏官吏犯贪赃罪被处以流刑,按察官员没有发现,都要被弹劾。
钱惟演上书说他的次子、大理评事钱晦乞换内殿承制,钱晦之妻是驸马都尉李遵勖与冀国大长公主的女儿,刘娥便授钱晦为内殿崇班。
刘娥在崇徽殿中用膳,寇珠进来说道:“太后,张大人在门外求见。”
刘娥道:“怎么这会儿来了?……让他进来吧。”
“可是……”寇珠看见她还没有吃完。
“哦,我饱了。”刘娥放下筷子,漱了口站起身来。
枢密使张耆进来,给她行了礼问了安,说道:“启禀太后,夔州路归顺蛮人田思钦带领三百多个人来贡方物,人数太多了,本路转运使并没有事先奏明情况。”
刘娥说道:“区区三百多人,即使有诈也不足为惧,只是夔州路不先奏听旨,这个头开不得,要下诏劾治。这三百多个人照常接待。”
“是!”张耆答应一声,又说道:“鄜延路总管司上表,说蕃部首领曹守贵等一千八百余户内附。”
刘娥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张耆又笑道:“皇上频频下诏施行仁政,这是皇太后教子有方啊!”
刘娥听他说起皇上,脸上立刻出现慈祥的笑容,像任何一个为儿子骄傲的母亲,柔声说道:“益州知州薛田上书,说两川犯罪的人配隶他州,虽然老疾得释,也全部都留在原处不遣还,皇上看了以后就心生怜悯,说远民无知犯法,而终身不得还乡里,岂朕意乎!于是就下诏,察其情有可悯者听遣还。”
张耆说道:“近来京西、河北、淮南诸路谷价翔贵,皇上又下诏令各地官员平抑谷价,以济贫民。先帝仁慈,太后也常做善事,皇上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是一个仁君了。”
“皇上禀性纯良,又有一帮鸿儒贤臣在身边辅佐着,自然不会太差,与我关系不大。”刘娥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座椅,说道:“请坐吧。”
“谢太后赐座。”张耆坐下,寇珠过来给他斟上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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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节度推官李佑,乃是唐庄宗的曾孙,他上书请求赵祯赐他一个便官,以扫洒陵庙。
赵祯将他改授为西京留守推官,对辅臣们说道:“唐庄宗百战灭梁,始有天下,不务修德,而溺于声乐,嬖用伶官,以及于祸,真是可叹。”
王曾说道:“陛下日听政事,又览前代治乱之迹,以为龟监,实乃天下之福。”
翰林学士夏竦说:“江西、闽越之民,多采山泽大龟,倒植塪中,生戕去肉取其甲,谓之龟筒。痛楚之声惨不忍闻,得直至微,而残物尤甚,请严禁止。请于金山、大孤山、小孤山、扬澜、左里、马当、长芦口别置游艇,募水工拯救危溺。”
赵祯说道:“准奏。”
王曾又奏道:“判刑部燕肃说京师大辟虽一覆奏,而州郡的监狱里有疑及情可悯者,想要上报,但是法寺却多有阻挠,官吏率得不应奏之罪。故皆增饰事状,移情就法,大失朝廷钦恤之意。望天下死罪皆得一覆奏。天下皆一覆奏,则必死之人,徒充满监狱而久不得决,请让那些有疑虑的和其情可悯的上报复核。”
赵祯说道:“朕念生齿之繁,抵冒者众,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