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洒进来的暮色为殿内增添一丝柔和的光芒,可空气里却是缭绕着诡谲的气息,大有剑拔**张的势头。
可太皇太后却是一脸的平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仿若什么都不在乎,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倾泄着冷傲之气的扶桑国太后。
好一会儿后,她扯起唇角笑了笑:“都是身为太后的人了,竟还如此急躁,这往后真要是得了所有的天下,如何掌控的了?这可不比你在扶桑国垂帘听政来得简单,更何况你垂帘听政时还是有人出谋划策,可待他日,那人还能不能在你身边帮你,那就不一定了。”
太后闻言,不由得愣了下,她甚是没想到其突然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是有些摸不透意思,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你想要的,哀家能够给你,但哀家还是送你一句话,别忘了,这儿是燕雀国,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太皇太后慢悠悠的出声道,手中拿着的佛珠一直转动着,“不要以为带来了些许不死人就真的能够将这皇城掌控了。你该是要清楚,这三国里,燕雀国素来是最为强大的。”
“姑姑这话,侄女记着了,不过有一事还是需要与姑姑您好生说说,这燕雀国早已不比从前了,自从您那好孙子将煞王的权剥夺了,下边就开始散了。”太后冷笑着回道,“而那众人看好的三皇子可比不上煞王。”
“嗯……”太皇太后竟是应了声,而后轻轻闭了闭眼睛,片刻后,又道,“陌琛今儿个来宫里了。”
话音一落,殿内又恢复了寂静,是死一般寂静,没有丁点其他的声音,好像连她们的呼吸声都消散了一样。
燕陌琛来宫里了?
为什么来?
燕擎天找他?
找他为的是什么事儿?
莫非正在布一场局?
……
一连串的疑惑窜上脑海中,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出声道:“多谢姑姑的提醒。”
太皇太后见她脸色一下子就平静下来,无声的笑了笑,那笑还是那么的别有意味。
正当这时,内殿里边传来一阵惊叫声,伴随之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太皇太后倏地张大了眼睛,且那一双眼睛里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如一把刀子。
“来人,去看看里边发生了什么!”
听似平静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令人无法抗拒。
“是。”
当下便有侍卫进入内殿,不想里边很快就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傍晚甚是清晰。
“太……皇太后……”一道声音从里边传来,伴着跌跌撞撞的走路声,很快一浑身是血的人跌在了门口,双眸里全是惊惧,“有……有人闯秘阁……要……”
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锐利的飞刀朝她飞来,没入了她的脖颈,立刻了解了她的性命。
这……
闯秘阁!
太皇太后眸子里顿时溢出浓烈的冷意,森冷的瞥了眼太后后,不轻不重的出声道:“隐军听令,拿下贼子,皆有重赏。”
此言一出,便是一阵风掠起,十来道看不清人影的身影飞入了内殿,不消片刻钟,那兵刃相接的声音就消散了,只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是越来越浓了,甚是令人作呕。
“回太皇太后,属下等人无力,还是让一贼子逃脱了。”隐军之一携着一身血走了出来,跪在了太皇太后的跟前,“不过属下还是从贼子手中夺下了这东西。”
说话间,他递上了一盒子,而那盒子里的东西恰是太后想要的。
太皇太后与太后两人齐齐将目光落在它的身上,可心思不一。
“好,很好……”太皇太后伸手接过盒子,并未打开,而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那带出的语气令人生畏,“这前脚你来问我讨要,这后脚就有人来了,极好!”
太后闻言,轻皱了下眉头,幽幽地反问道:“莫不是太皇太后以为是我所为?”
太皇太后轻哼了声,目光沉沉地扫视了她一眼,随后言道:“将内殿收拾干净,不要让哀家闻到一丁点的血腥味。”
“是。”
人散了。
殿内又剩下她们两个人,各自的目光里缭绕着不一样的神色,但皆是隐藏着诡计。
“你想要的。”太皇太后将盒子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太后轻颔首,沉沉的声音里别有意味:“的确是我想要的,只是姑姑您当真肯给?”
太皇太后冷笑了下:“不愿意给,你也是会想法子拿走的,何必再多此一举。”
“姑姑倒是理解侄女的心思。”太后笑笑,目光落回到盒子上,带着一丝贪婪,“那侄女谢过姑姑了,这好东西侄女就收下了。”
说话间,她的手便是伸向了盒子,恰欲碰到时,为太皇太后止住了。
“你急了。”太皇太后按着盒子慢悠悠的出声道,“哀家是说了会给你,可你也该是拿出点诚意来,好歹让哀家消消疑虑,告诉哀家这里边的一场血腥可是与你有关。”
“这事儿,就算我否认,您老人家也还是会认定是我派人所为,如此,我便是应下了即可。”
“呵……”
太皇太后笑了笑,手挪开了,可却打开了盒子的盖头。
盒子里,空无一物。
当下,两人大惊失色。
这……
谁也不曾想到这里边的东西没有了。
两人看着无物的盒子好一会儿后,终是挪开视线,而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时,迸射出浓浓的猜忌。
她以为是她的人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