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没有接我电话,我没有勇气打第二遍。以前都是我很骄傲地走在前头,他跟着我跑,原来爱情就是这样,你千万不要动心,你动心了就会输了,被对方牵着你走了。虽然我已经有了分开的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的结果我依旧会伤心。
等我快要走到工厂大门的时候,一辆车子堵在了我前面,是那辆熟悉的“别摸我”,车里走下来的人,正是冯铮,他盯着我看,不发一言,我更加是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在我还在思考我要如何跟他问候的时候,他不知怎得已经走到我跟前,突然用力地把我抱紧。
“你怎么可以跟我赌气这么久,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了。”他嗓子有些沙哑,但是他的这番话使得我听起来很莫名其妙。
“是你一直没有找我。”
“我们再也不要赌气了,好吗?”
“我没有赌气,是我说不要去吃饭之后,你就没再找我了,我们分手了。”我有些生气,猛地推开了他,正要往工厂里走,谁知道没走出两步,就被他拉住了手,之后又稳稳地被扣住在他怀里,这使得我又好笑又好气。
“你这个无赖!”我忍不住说道。
“恩,当警察的就是无赖。”
趁我不备,他已经低下头双唇再次堵住了我的嘴,死劲儿撕咬,边咬边轻声说道:“叫你嘴硬。”
就这样我跟冯铮又和好了,他问我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过得如何,我都没敢告诉他我在酒吧兼职的事情,我太清楚他的性格了,肯定会大发雷霆。想到这儿,那我等过了年初三,再去“独特”上几天班就辞职不去了,直接去神木馆那儿工作,我想要是在神木馆,就算冯铮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太过于反对的。冯铮说局里最近接了个大案子,整个局里上下都高度戒备精神紧张,他好几天没有回家,衣服都没换洗过。我才发现他还穿着制服,身上也没有了那惯有的松柏香。似乎他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纨绔子弟,虽然是跟家人斗气而选择去当警察,但是他也很尽忠职守的。
最开始的时候冯铮在局里出任务,无外乎就是扫黄之类的,但是就是在一次扫黄里面,就碰到了之前一起贩毒案的些许眉目,于是顺藤摸瓜,局里严密部署之下,还跨省围剿疑犯。冯铮眼里都是红血丝,可以想象到,他真的是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由得有点心疼他。
“对不起。”我说。
“现在才道歉?不过我接受,你有时候也该懂事点啊。”他的语气有点语重深长。
“我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性子不够沉稳,你太沉不住气了,以后要吃亏的。”
“哪个事情上我沉不住气?”
“嘿嘿,周晨露的事情上啊。”
我本来想继续反驳冯铮的,告诉他我在工厂里面碰到周晨露的时候,都是很沉稳的,而且我还有一整套很周详的跳槽计划,不过我还是忍住了,不能逞一时之快。首先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对我们这段感情没有信心所以想要努力打拼一番自己的成就,其次我不知道他对于我的职业规划会不会有所反对,他永远有办法来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
至于这些天为何周晨露不再出现找我麻烦,这使得我百思不得其解,想想自己有点犯贱,别人不找自己麻烦了,反倒是自己惦记着起来了。
初一到初三,酒吧放假的,我晚上就自己呆在宿舍里面,马小柔这丫头都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一连些天都不见人影了,本来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正玩着,或者有了男朋友,这样打扰别人不好,于是在除夕那晚只给她发了个贺年信息就算了。
冯铮家族庞大,过年期间他也是忙着周旋在各种拜年应酬之中,他说年初四带我去爬旗峰山。在东莞过年,似乎大伙儿都会去爬旗峰山,不知道是不是这当地人的传统习俗。冯铮在旗峰公园门口给我买了一,硬是要站在大门口,给我拍了张照片,照片里面的我,笑得特别傻。等我要冯铮这样做,我也帮他拍这样的照片时,他一点都不肯,拔腿就跑,我哪里追得上他的长腿。他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般的雀跃,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冯铮。
在旗峰庙前,两旁分别栽种着一棵愿望树,信众可以二十块买一个愿望球,写上自己的愿望抛到树上,挂得越高,愿望越容易被实现。卖愿望球的小男孩是这样对我说的。我跟冯铮每人买了一个愿望球,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在球的丝带上写字:妈妈身体健康,自己出人头地。冯铮说他能帮我把球抛得高高的,但是我坚持自己来,来来回回几次,球都没能挂上枝头而掉了下来,冯铮都懒得理我,霸占了卖愿望球摊位的椅子坐了。在我脖子仰望得快要被扭断的时候,愿望球总算是挂上了树上了。虽然不高不低。我问冯铮写了什么愿望,他笑了笑,说:“你不也没有打算让我知道吗?”他真狡诈。
这是我来东莞之后的第一次爬山,可能是因为平时都缺乏运动吧,我一路走一路喘气,惹得冯铮说要给我办一张健身卡。我边擦汗边眯着眼问他:“为什么你总能为我想得那么周到?”
他牵起我手,用力拉了我一把,说:“因为你会是我老婆,替你着想是种本能。”
他的话说得我脸火辣辣的,很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当我们站在山顶的红灯笼前的时候,冯铮转过头看着我,眼角都扬开了。我才明白什么叫:春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