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书隽看了一会,忽然启唇,轻轻道:“林之夕。”

话音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破窗而入,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抱剑,微微低着头,眼睛看也不看他:“叫我什么事?”

他的态度很冷,说话枯燥无温,对孤书隽也并不像别的侍卫那般恭敬。孤书隽淡淡瞄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女子肖像画扔过去。

“看看。”

画像飘落到林之夕的脚尖前方,林之夕却不捡起来,只拿眼角瞥了眼:“谁?”

“靖康王,梁如是的女儿,梨烟。”

林之夕此时才抬头:“你要我去杀她?”

孤书隽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本王要你去守着这个人,不要被康王的人找到。”

他将付文倾的简易资料递过去,这一次,林之夕也没有接过,照样拿眼角瞥了一眼,当他看见“付文倾”这个名字时,手指尖微不可查地抖了下,将资料接过来,紧紧抿着唇,抬头看孤书隽。

孤书隽淡淡勾唇,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了,何况,这个还不是同姓,只是同名而已。”

林之夕森冷一笑:“哼,我倒希望是她。”

是的,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可是他想找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他不再说话,将纸条丢掉,提着剑,推门,走入了茫茫夜色中。夜已深,月亮还柔柔地挂在枝头,倾泻一地光辉,也落到了林之夕身上,在他黑色的衣襟上,洒落一层银,却越加显得孤冷,清寒。

孤书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尽头,薄唇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转身,走了出去。

今晚,他要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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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文倾回到家,张月瑶还没有回来,她不禁有点担心,张月瑶性子柔和,不善与人交往,自从住到了她这里,连哥哥张武都回避了,只是偶尔在她的陪同下,会去张武家看看老母亲。

这次虽然留了字条说母亲病重,但也写了天黑之前会回来。

可是,现在天都黑了,人却还没回来。

她想起劣迹斑斑的张武,心一跳,不能是张武,又干了什么?

付文倾立即站起来,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方便走路的紧身窄袖的粗布衣服套上,想了想,又从梳妆台上取了一个小瓶子藏到了袖兜中,这才将门锁好,走了出去。

她要去张月瑶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院子里,梧桐树下,有一个人。

付文倾心惊了一下,站在房门前,手悄悄摸向了袖口的小瓶子:“谁?”

月光冷,倾泻一地清辉,也照得那人黑色紧身衣的肩头,一片银光,他双手抱剑,斜斜靠在梧桐树下,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睛。

似乎是听见了动静,他的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向了她。月光通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投射在他脸上,将他的脸照得斑斑驳驳,看不真切。

他的眼睛,分外冷漠,目光落在她身上,又似乎透过她,看向了别的地方。

付文倾一直注视着他,她不知道,这个人,来干什么的。

林之夕看着她:“付文倾?”他在询问,却已然是确定了的口气。

付文倾点了点头。

“和康王什么关系?”这一次,他的语气陡然犀利清冷了起来,似乎还隐隐带着杀气,手提着剑,指向了她。

林之夕忙摇摇头:“不认识!”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和康王有仇,而且有很大的仇。可是她真的和什么康王,毛关系没有啊!

她看着这人似乎有些不信,忙举起右手发誓道:“我付文倾,鲤城上瑶人,无父,母疾,靠洗衣度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林之夕见她煞有其事的模样,慢慢收了剑,又抱到了胸:“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付文倾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你是谁啊?管的还挺宽?”吓她一身冷汗。

林之夕有点意外,想了想,点点头,也对,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忽然放下交叉斜勾着的双脚,开门走出了付文倾家的院子,“女孩子家家的,没事别出门。”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剩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付文倾,呆愣原地。一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她浑身一哆嗦,回过神来,“切!老娘去哪,还用你管!还拿剑指着老娘!下次被让老娘碰上,不然老娘一定把你扒光了挂树上晒成肉干!哼!”

心里担心着张月瑶,她还是锁了门,走了出去。

一路羊肠小道,并不太好走,索性付文倾是走惯了这条道,道也不陌生,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张月瑶家去。

只是这一路,她总也走得不踏实,她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可是一回头又什么也没有。

还好现在已经到了张月瑶家。

张月瑶家门户紧闭,她在外拍门:“月瑶姐?月瑶姐!”

没人应声。

她又用力大喊:“张武!张武!”

……还是没人应声。

她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围墙,挽起袖子裤腿,就开始爬旁边的一棵大槐树。

“扑。”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浅浅的声音,像是谁不小心左脚踩到了右脚一样。

付文倾的手抖了抖,回头看:“谁!出来!”

她一路上就觉得像是被人跟踪了,没想到,身后真的有人。

那人,便听话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付文倾一脚踢到了树干上,“嘶!”疼得她龇牙咧嘴。

是刚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院子里,拿刀


状态提示:第31章 守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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