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时,尚喜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履回到了家,也没有人送他,自己坐中巴车回来的。
家里已经是严阵已待,陆保国下午就找妻子谈了儿子的事。
他转述了刘坚对九龙谭的一些剖析,那些坑爹的背景和经营,也把这位妈吓了一跳,当即表态,不叫儿子和谭刚来往。
可问题是她管得了啊?你总不能天天跟着他去学校吧?
陆保国就把自己意见提出来,让刘坚看着尚喜,该出手时也别客气,只要打不断腿,其它的就无所谓。
四舅妈魏栖霞也不得不答应,怕丈夫把儿子送到鲁东他外公那里去,那就是想见也见不了。
她私下里揪住刘坚说,“尚喜也不是很听话,有点驴脾气的,陆家人都一个德性,他真要做错了什么,坚子你也悠着点,别揍的他太狠了呀。”
刘坚道:“就按四舅说的,我保准打不断他的腿,不过我真要出手,估计也轻不了,舅妈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练武的嘛,手脚能轻了啊?”
魏栖霞只剩下翻白眼了,又揪着丈夫悄悄说,“你看这行啊?坚子也就是个屁大的孩子,让他管尚喜,管得了呀?管不了就动手打,他那练过武的手脚,也轻不了,咋弄?”
“什么咋弄?你儿子肯听他的话,我就不信坚子能凭白无故的揍他去,你以为坚子是小孩儿?就他做些事,大人也做不来,他心里肯定有数,他要出手狠了,那也是你儿子该揍,这小兔崽子以为我忙,就没人管得了他啦?还反了天不成?那姓谭的家是什么窝子?黄赌毒的老巢,他还跟人家亲的不得了?回来看我咋收拾他……”
丈夫那脾气驴起来,谁也拉不住的,魏栖霞就着慌了。
这不。正说着呢,外面就晃进了陆尚喜。
这小子还一付不知祸从天降的问,“妈,我饿了。饭搞好了没有?”
“搞尼玛勒格脚后跟……”
陆保国的国骂先出口了,蹭蹭两步上去揪住了尚喜的衣领,劈脸先来一个大耳刮子。
“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啊?”
陆保国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没想到儿子在学校居然跟那么一个小坏种混一起,不好好学习还学人家泡妞儿。还是想泡她姐姐的同学陈茗。
刘坚也够‘坏’的,全给那小子把底儿兜了。
他心说,哥我不好下手治你,就叫你老子出手呗,看你还拽不?
尚喜都给打懵了,不过他很怕他老子的,见老子一付吃人的模样,哇的大哭起来。
“救命啊,妈,妈。亲妈啊,你管不管了……呜……”
就这点能水?连他老子一个耳光都吃不住就焉巴的货,刘坚心说,丢死那人了。
魏栖霞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等她过来时,陆保国的大耳刮就抽完了。
“哎呀,你做什么啊,有啥话不能和孩子好好说?”
魏栖霞护着儿子,用身子挡住丈夫,怕他再动手。见儿子半张脸给打肿,那个心疼啊,不过心里也说,这小子不管教管教是不行了。在学校和那么坏的孩子玩,自己也不清楚,莹莹倒是说过谭刚的坏,但她也不知道谭刚家的情况,魏栖霞也没想到谭刚家是那个样子的,不然早就管儿子了。
陆保国叉着腰。手指着吓傻逼的儿子吼,“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那个谭刚家是干什么的?你就敢他玩一起去?他家开娼馆,卖白面儿,你就不怕沾了光啊?我艹你个二大爷的,你有没有脑子啊?你老子我是穿军装的,你和卖白面开娼馆的混一块了?你是想生死你老子是不是?今儿敲不断你的狗腿……”
吓的陆尚喜快尿一裤子了,抱着他老妈,就狠不能躲回老娘的肚子里去。
“妈,妈,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
这时他也瞅见刘坚稳排大坐在他家沙发上,八成是这小子给告的状,他不由丢过去一个无比怨毒的眼神。
刘坚见了心下一叹,这孩子没得救了,谁为了他好,他都搞不清呢,到头来还结成死仇了。
陆保国也看到了儿子盯刘坚的眼神,更是气的脸色铁青。
这时,刘坚站了起来,“舅……”
“坚子,这小子不懂事,你……”
“舅,你听我说,我不想因为这点事,让尚喜记恨我一辈子,你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好了,我走了,我也不会管他了,没得把弄成生死大仇人了,我何苦呢。”
刘坚搁下话就往外走,饭也不准备再吃了。
“坚子,你给我站住……”
陆保国喊,刘坚也没停步,拉开就门就走,头都没回。
这一下魏栖霞知道事就僵了,刘坚撒手不管,儿子只有去鲁东一条路了。
陆保国眼睛有点血红,但因为刘坚一走,他就把绷着的弦一下松了,他有些心力焦瘁的朝妻子儿子挥了挥手。
“去吧,栖霞,你放不下他,你就跟他一起去鲁东,福宁,他一天也不用呆了。”
“保国……”
魏栖霞泪下,这就嫩成这样了啊,都怪儿子不争气呀,刘坚告你的状也是为了你好,你咋就不懂好赖呢?还往死里瞪他?你以为他象你一样是个小孩子啊?大人做不来的事他都做得来,他这撒手一走,你爸要你在福宁留一天才怪了。
“妈,刘坚不是个东西,他还告我的状,我……”
魏栖霞一扬手,啪唧,一个大耳刮子把尚喜更给打懵了。
“你连坚子丢那点也不如,还不给我闭嘴?等你老子打断你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