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在接任巡盐御史的时候,在巡盐御史这个位子上已经连续阵亡了三个官员了,在夺嫡已经开始的当下,巡盐御史绝对是一个高危的职业。
所以在林如海上任后没多久,管家的独子林安就意外亡故了,而在京城则出现了一家多宝轩。
多宝轩的掌柜的是个很有本事的年轻人,叫林安,祖籍在姑苏,是家里的独子,他远离家乡带着妻儿来京城谋生,只为了让父亲能高看他一眼。
林掌柜的虽然是家里的独子,却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叔叔,叔叔出生后没多久祖父和祖母就相继病逝了,叔叔是父亲一手带大的,父亲对叔叔,比对他要好出太多太多。
再加上他于读书一道非常的没天分,而叔叔却是个会读书的,一早就中了秀才,只是后来因为身体不好,父亲担忧他苦读撑不住,太劝着他没继续往上考。
虽只是个秀才,在他们家乡十里八村的也是个名声在外的文化人,父亲常常以叔叔为傲。
林掌柜的父亲把他叔叔当儿子一样疼,林掌柜上京谋生路,他父亲都不愿意跟着来,只想在家和他叔叔一起过日子。
叔叔的身子不好,父亲常常担忧,所以林掌柜在京城站稳脚跟后,几次去接父亲进京,父亲都不同意。
据说林掌柜的婶婶身体也不是很好,成婚多年始终每个孩子,林掌柜的父亲更是担忧的无暇北上了,直到成婚足有七八年后,才终于生了个女儿,后又过了三年,甚至生了个儿子。
林掌柜的父亲在弟弟终于有了后的那一年,终于和儿子一起上京了,只是没住几日,就接到消息,说那新生的孩子身体不好,他父亲又急匆匆的走了。
叔叔家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在三岁的时候到底是夭折了,婶婶没多久也去了,叔叔受不住打击也病了。
关于林掌柜家的这些事,都是他店里的活计小城子告诉给街坊邻里的,老掌柜上京的那一年街坊们也都见过,是个挺和蔼稳重的人,除了看弟弟看的太重这点,别的没什么让人诟病的。
林掌柜的在京城经营了十几年,多宝轩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和邻里之间的关系处的也很好,林掌柜无事的时候最爱到隔壁一壶清茶的茶庄喝个茶听个书,可这几日都没见林掌柜的露面,茶庄的老板胡掌柜的有些纳闷。
“小豆子,这几天都没见林掌柜的出门啊,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你听小城子说过什么没?”
胡掌柜的来京城闯荡的比林掌柜的晚那么两年,初来时没少受林掌柜的照顾,所以两家的交情一向维系的很好,对于林掌柜几日不见,他有些担心。
小豆子给客人送上一壶好茶,“两位爷,您慢用,童先生一会儿就开讲,今日讲挥泪斩马谡,童先生讲三国最是精彩,您二位今个可来着了,可请好吧”。
伺候好了新来的两位客人,小豆子才腿脚利索的来到掌柜的身边,“掌柜的这是小的知道,昨天小城子和我说了,我昨日还说回来学给您呢,一忙乎给忘了,嘿嘿嘿”。
胡掌柜瞪了一眼嘿嘿傻笑的小豆子,“别傻笑了,快说林掌柜可是遇见啥事了?”。
“林掌柜那么有本事,能遇到啥解决不了的事,掌柜的您不用担心,我听小城子说,是林掌柜家的老掌柜的要上京了”。
“老掌柜的要上京,这不是林掌柜盼望已久的事吗?这是喜事啊,既是喜事,怎不见林掌柜的说与我们知道啊”。
胡掌柜觉得肯定不是这个事,以林掌柜的孝顺,老掌柜的要上京,他定是一早喜气洋洋的高于左邻右里的知道,然后张罗各色好东西,等着迎接老父亲来。
小豆子叹息一声,“唉,这确实是喜事,可我听小城子说,林掌柜的那个叔叔不久前去了,老管家悲痛欲绝这才上京的,消息送来后,说是他叔叔的丧事,老掌柜的不加于人手的一力办好了,现在不想留在那个伤心地了,也不用林管家回姑苏奔丧了,让林管家老实在京城呆着,搜罗些养身子的好物,给他堂妹用,别叔叔刚没了,小堂妹在跟着去了,就真的是剜老管家的心了”
胡掌柜的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林掌柜的家现在也算是戴着孝了,所以才不好在每日出门耍耍了。
他们这铺子所在的街,是京城颇为繁华的商贸街,又赶上最近京城个娘娘家在建省亲园子,每日穿的喜气洋洋的来采购的人络绎不绝,林掌柜的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守孝,不然谁还去多宝轩买东西啊。
所以林掌柜的只好不露面,躲着人点自己守孝了。
胡掌柜的把消息给关系不错的几个铺子里的掌柜的一说,众人也觉得林掌柜的现在心里指不定怎样纠结呢,和他争宠霸着父亲的叔叔去了,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父亲终于要上京和他长住一起了,却是在悲痛的不想留在家乡的原因。
被各家掌柜的同情的林掌柜,则是正在自己的书房的密室中,整理账本,这账本可不单单有林家暗处的帐,还有太上皇正四处查找的小金库的帐。
终于林安把那笔巨额的小金库的帐,全部无漏洞的和暗帐融合在了一起,就算被人找到这帐,也只会以为这是他们这个没落家族最后的根基,而不会发现出不对来。
林安把京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在他离开父亲,死遁来到京城的时候,他的身份户籍就被掌着实权的老爷安排的天衣无缝了,当然其中还包括了父亲的,老爷的太太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