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许他会立刻跳起来拔出火枪也说不定。

不过让人心悸的沉默持续很久之后,腓特烈大帝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出乎意料的衰老和低沉:“……如果你换做是我,就算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你也会不由自主的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哪怕你心里明知道这么做有悖人伦……”

伯格斯统低声重复了一句:“身不由己,不由自主,……”他忍不住冷笑起来:“真是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啊!”

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腓特烈大帝顿时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又让他显得格外颓唐和无奈。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从未向他人低头的腓特烈大帝站起身,对着伯格斯统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个礼。

伯格斯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硬生生受了这个礼。

“我……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回普鲁士,我不想用强硬的方式来办到,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儿子……”

伯格斯统刚要说话,腓特烈大帝望着他,目光有些悲伤:“别急着拒绝,我也可以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会经过慎重考虑后答应我,你应该知道没有谁会把自己的侄子看的比亲生儿子还重要。”

说着他又低下头,表情凝重的鞠了一躬。

伯格斯统这次没有生受那一礼,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收回了想要制止的手,“……我考虑一下吧。”

腓特烈大帝走后伯格斯统在座位上瘫坐了很久,一直望着对方走下二楼,钻进马车里,很快马车就从偌大的庄园里绝尘而去。

他心情很抑郁,感觉非常低落,控制不住内心焦躁的愤怒和惆怅。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气,从窗外转回目光,正打算起身走人,突然看见约翰早已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坐到了对面。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伯格斯统颤栗的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胸口一片潮湿,只得轻柔的一遍一遍抚摸着爱人的脊背。

半晌后,伯格斯统缓缓抬起头,湖蓝的眸子映出点点波光“约翰,我累了,陪我离开欧洲,再也不过问世间纷扰,再也不理会繁华喧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厮守到永远,好不好?”

约翰轻吻爱人被汗水浸湿的额头,温柔的轻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舍弃这个皇位,要知道,你可是在放弃一个国家的半壁江山,你不怕将来有朝一日会悔不当初吗?”

“后悔?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伯格斯统声音里充满疲惫,“经历了这么多世事无常,我只想有一个安稳的家,有一份值得为之奋斗的事情做而已,这就是我可以看到的明明白白的远方,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你不是说很想去新大陆和遥远的东方吗?这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为什么我们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呢?”

“我答应你……”约翰执起伯格斯统的贴在唇边吻了吻,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厌烦我,嫌弃我,甚至凌虐我,我都不离开!”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怀中的温度,那是一种足以抵挡外界残酷,又可以用双手去碰触的真实可感的温度。

第二天,他们便跳上了驶往新大陆的海浪号。

波涛滚滚,浪花起舞,他们的船队向着远方光明的路途不断进发!

那里,也许遍地黄金,也许新奇历险,也许充满一切可能,但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将,更为大航海时代续写未曾远去的辉煌!

往事如滚滚尘眼,那是千帆过境后的沉寂。

五年后

蓝天、碧海、扬起的风帆、盘旋的海鸥、笑靥如花的人儿。

今天是伯格斯统远洋贸易公司成立五周年的纪念日,当然也是上流社会互相攀交情拉关系的场所,还是水手们向船长自我推销赚取眼球的好时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相识的、不相识的,都三三两两地汇聚在一起问候谈笑,烘托出一派喜庆祥和的盛宴景象。

来自大英帝国的巨型战列舰承载着征服大航海时代的无上荣耀,同样也照尽这个嘈杂世界的光怪陆离。

海上的生活很热闹,海上的生活也很安静。

坐在甲板角落里的约翰喝了一口香槟,奔涌的海浪声在他耳旁起起落落,化为充满象征意义的背景音乐,举目望去,千人万人之中,他的眼里却永远只停留一人。

那人是今夜的主角,满场的光华,似乎都因他一人而设。他站在船舷边接受来自各方的赞美喝彩,笑容温和,眼神沉静,人群向他簇拥而去,他彬彬有礼地一一作答,眼眸却不时滑到一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会心一笑。伯格斯统的眼里明显浮现出一丝温柔,他略一扬眉,转过身去继续和身边人谈话。

“哇,船长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呢!好像还笑了一笑!”约翰的新助理露丝兴致勃勃的欢呼着。

约翰只管往盘子里堆放一块块松露饼,心里想着最爱吃这松露饼的伯格斯统,此时一定会艳羡自己的美味。听着露丝的欢呼声,颇为自得的说了句:“是啊,我看他就是冲你笑的。”

露丝忽然停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也看到了吗?天啊,我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呢!”

那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约翰惊讶地抬起头来,见她一脸陶醉的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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