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又投注到了约翰的身上:“我也羡慕副船长你啊,天天都能和船长在一起共事。”
约翰只觉得心里像淋了一场酸酸涩涩的凌檬雨,却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语气说:“他现在不就站在那里吗?你怎么不赶紧下手啊?大好机会,可不要错过了。”
露丝叹了口气,道:“哎,这种场合过去,就算能打声招呼,船长也一定不记得我是谁,有什么用?不过……”
她眼珠转了转,道:“副船长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约翰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却见她面颊绯红,羞答答地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来,低声道:“副船长,你有很多机会和船长在一起。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带给船长,就说……就说是我送给他的……嗯,真是太感谢你了……”
约翰正在喝香槟,听完这话,差点被呛住。他一手接过礼物,思忖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客气。”
露丝红着脸还想说什么,却讷讷地说不出口,忽然道:“副船长,你很能吃芥末啊。”
约翰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一小碗芥末膏已经下去了大半,松露饼上粘了厚厚的一层,像是蘑菇上爬满了青苔。
他笑了笑,含沙射影的说:“我要时刻保持清醒才不会让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盯上,所以,我通常都会多放一点芥末来提神醒脑。”
他拿起一块涂满芥末的松露饼往嘴里送,那辛辣的滋味差点让他跳起来,总算以大无畏的精神吞咽下去,唇角扯出一丝微笑,很有风度地耸耸肩:“嗯,味道很不错。”
冰凉的水花泼在脸上,约翰吐出口里的凉水,这才感觉口腔舒服了一点。他抹了一把脸,走出洗手间,甲板上人影交错,音乐依旧,却不见了伯格斯统的踪影。
他在船舱里找寻了一圈,最后在船长室里找到了伯格斯统。船长室的房门是虚掩的,伯格斯统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扶着前额。他闭着眼睛,呼吸宁静而稳定,刘海遮住眼睫。旁边的书桌上有一个水晶高脚酒杯,杯里还有一点香槟。
约翰慢慢地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不绝于耳,但这屋里却是安静的,安静到可以清晰地听见两颗跳动的内心。
约翰深深地凝视着那张闭目养神的面容,他的眉头微微锁起,眉心弯出浅浅的皱痕。约翰轻轻地叹了口气,怜惜地在他眉间印上一吻,这短短的碰触立刻让伯格斯统惊醒,条件反射般一缩,但当他看清是约翰时,顿时露出好看的微笑:“哦,空腹喝酒,有点支持不住。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约翰眼中的柔情一闪即逝,直起身来,懒懒地把手里的小盒子往书桌上一扔:“给你送礼物来了。”
“那么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伯格斯统迫不及待的胡乱撕开包装,原来是根领带。
约翰撇撇嘴与他对峙道:“我新来那个女助理送给你的。你这家伙,还真会招蜂引蝶。”
伯格斯统“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我更要试试了,嗯,你这新助理的品味还挺不错的。”当即换上新领带,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很是满意的样子。
约翰终于忍不住爆发,咬牙道:“喂,你不要太过分啊!一晚上像只发春的雄孔雀到处招摇,完全当我不存在!”
伯格斯统继续对着镜子调整新领带,装出无辜的说:“没有啊,我看见你在那里的,一晚上都在和你的新助理窃窃私语,聊的很开心啊?”
他愉悦的扬起嘴角,得意地道:“可惜啊,人家看上的是我。”
肩头忽然被两只大手牢牢固定住,迫使伯格斯统回过身来。约翰的面孔就在他面前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漆黑的眼里闪动着危险的火焰。
看出了他的心悸,约翰托起他的下巴,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他的面部轮廓细细描摹,灼热的鼻息碰触着他的面颊。约翰正色道:“你是在吃醋?还是想让我吃醋?”
几乎要沦陷在那眼里的黑色漩涡之中,伯格斯统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氤氲出薄薄的雾气,哑声道:“抱歉,你抢了我的台词!”
夜晚的空气是凉的,船长室内的气氛却在一点一点升温。
约翰不耐烦的解开爱人刚刚系好的领带,“不要激怒我,这廉价的领带一点都不适合你,不要为了惹我生气降低你的品味。”
“约翰,你这是在挑衅我!”伯格斯统怎会在这时吃亏,他果断环住对方的脖颈。
摩擦产生的热量在约翰的身体上蔓延,不知不觉间,他的衬衫已被解开,冰凉的气息涌来,带着些许寒意,与后背伯格斯统的温柔抚摸带来的温度,形成了优势互补。
“乔治……”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晚风吹过来,白衬衫敞开着,被风吹出一些褶皱,露出蜜色的胸膛。
那么健硕的身体,却在伯格斯统的怀抱中微微轻颤。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他为此感到跃跃欲试,却又有一丝紧张和胆怯,不经意的碰触带来令人心痒的感觉。
伯格斯统不禁发出一声低吼,用力将他固定到自己的怀里,让他感受到自己大腿结实的肌肉,以及两腿间炽热的存在,充满狎昵的戏谑道:“是你自己送货上门的,你这个闷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