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没看见月修瑾的动作,只觉得月修瑾的表情有点奇怪,脸上的那种疯狂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夜凉抚上月修瑾的脸,同样认真且严肃的与他对视,“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会救你,直到你好了为止。”
月修瑾的肩膀轻轻颤了颤,一语不发只是紧盯着夜凉的眸子。
夜凉轻叹了口气,握住了月修瑾的右手,“你不想看到我手上,我又怎么会想见到你有生命危险呢。”
两个人都一样,都舍不得对上受到一点伤害。
两人相互对视,仿佛这是彼此之间的较量,谁先眨眼就输了,就要答应对方的要求一般。
五分钟过去,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夜凉的眼睛酸涩不已,好想闭上眼睛,只是硬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看着夜凉难受的样子,最终还是月修瑾先妥协了,不管如何,他看不得夜凉有半点难受的地方。
眨了眨眼,然后伸出带着夜凉体温的右手盖上夜凉的眼睛,“我会想办法解毒,你不用在为我放血了。”怕夜凉不答应在加上一句,“若你不同意,那我拒绝治疗。”
突然的黑暗让夜凉愣了愣神,月修瑾的话清楚的响在耳边,心中知道月修瑾说的话没错,他现在已经清醒,想要不喝药不吃饭,谁也逼不了他。
思前想后还是轻轻点下了头,月修瑾的医术她是相信的,既然月修瑾这么说了,她相信他就是。
看到夜凉点头,月修瑾才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夜凉的脑袋,“乖,帮我把余泽找来。”
这几天月修瑾都躺在床上休息,很多事耽搁下来没有处理,夜凉知道月修瑾找余泽定是有要事商量,应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门。
看到夜凉走了之后,月修瑾才伸出早已血肉模糊的左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啊,自己也有疯魔的一天。
夜凉早已是他今生的魔障,而他却心甘情愿的在这魔障中不愿醒来。
趁着夜凉不在,月修瑾快速清理了自己手中的伤口,在屋中燃上熏香,打开窗子透透风,散去屋中淡淡的血腥气。
等月修瑾处理完一切后,余泽正巧从门外推门进来。
夜凉知道自己不适合跟在身边,就到厨房给月修瑾准备一会要喝的中药去了。
盯着沸腾的药罐,夜凉的手腕悬在药罐上方,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中的刀。虽然这药中又加了几味掩盖血腥气的中药,但是夜凉还是不敢冒险,月修瑾这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此时月修瑾斜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毛毯被,“月麟那边如何?”
月澈消失了这么久,月麟不会没发现。
“月麟暗中派出了不少暗卫寻找月澈。”只是再也找不到了吧。
余泽低头敛下眼中森冷的光,月澈应该庆幸自己早早的死了,若是还活着他定有千万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修瑾像是没有察觉余泽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嘴角一勾,“慢慢透出消息,最好让月麟自己亲眼见见自己儿子的尸体。”
月修瑾不会忘记在密林中,自己赶到夜凉身边时的那一幕。若自己不出现,那夜凉就要死了。
淸隽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在月华埋下的那些棋子可以动手了,月麟霸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够久的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群人的命运。
余泽心中的杀意收敛,转而是无比的兴奋,一双向来没什么情绪的黑眸也染上了晶亮,“主子,这是要动手了?”
“嗯。”一个简单的鼻音,差点让余泽高兴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收到月修瑾的眼神硬生生压下自己的兴奋,憋着劲儿不让自己笑得太傻。
主子的意思是可以放开手的折腾了,不再退步了?
天知道他这几年忍得有多辛苦,明明主子手中握着颠覆月麟的势力,却对月麟百般忍让,有时候还得故意放水。
每次看见月麟月澈在自己面前嚣张的样子,余泽都恨不得直接弄死他们。
可是主子说,要是把月麟赶下了台,他就没时间找小主子和皇后娘娘了。
余泽挠了挠脑袋,心里也是赞同自己主子的做法。当个皇帝每天处理奏折还来不及呢,哪儿还有时间找小主子和皇后娘娘呢。
瞬而眼睛一亮,现在主子准备动手了,是不是说明……
月华要变天了呐。
月修瑾看着情绪失控的余泽,他可没心情应付疯子,挥挥手让余泽退下:“这件事你来负责。三个月内,我要让月华易主。”
至于新主是谁,那得问过夜凉的意思才知道。
要是夜凉有意称王,那他就把整座江山捧到她的面前。
不知道江山为聘夜凉会不会嫁他。
好像夜凉称王了,只能自己嫁她了。
月修瑾打发了余泽,独自一人躲在软榻上思索着这个纠结的问题。
想了半晌,失笑出声,轻轻晃了晃头,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想这些没着落的事了。
余泽退出了房间,夜凉还在厨房,月修瑾中了毒虽然现在正在好转中,到底身子还是亏损了,这么一会功夫竟然有些困顿,索性没什么事,干脆靠着软榻眯上了眼睛。
时间眨眼过去,直到夜凉端着药进来,月修瑾才悠悠转醒。
随着夜凉的靠近,月修瑾轻轻嗅了嗅鼻子,没有淡淡的清香,也没了血腥味,眉眼舒展,含笑望着夜凉。
夜凉被月修谨专注的眼神看得不自觉的红了脸,将药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