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子休转身叫碧珠进来收拾书房里面的烂摊子。
碧珠候在外面,早已经听见了房间里面的声响,但她不知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顾侍卫和岑侍卫进进出出,神色都是一片凝重。
是以王妃娘娘派着丫鬟过来找王爷的时候,碧珠几乎没有迟疑的将人给打发走了。
书房是整个王府里面的重地,往日里只有顾侍卫能够不经王爷通传私自进出,但是近日顾侍卫不知道被王爷打发去了哪儿,所以书房的工作便交给了碧珠,只有王爷在的时候,她才可以进去。
就像现在!
书房里面一地的狼藉,可见王爷的心情差到了什么地步,碧珠默默的拾起地上散落的奏折和和桌案上的砚台,心里也是惊惶不安,王爷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若是她知道这已经是苻子休极力隐忍之后的状态,不知道会惊成什么样。
碧珠速度极快的收拾好了书房,见王爷没有吩咐她干其他的事情,这才转身离开。
房门被关上,苻子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打开了书桌上的机括,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柳千言突然逃离王府让他的心中很不安,苻子休顺着一人宽的通道走进密室,人刚一踏入,心里便猛然跳了一下。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有人来过!
苻子休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东西,果然差了一样。
看来那个传闻,不是假的,这么多年了,前朝有秘密宝藏的传闻从未得到证实,也从没听人说起过寻找那两样“钥匙”的事情,但如今,“钥匙”之一的饕餮玉佩却不见了!
苻子休跨过梳妆台前两排整齐排列的地砖,这里是一处陷阱,踩上去,便会落入早已备好的地牢当中,他将密室安放在书房内,看起来平淡无奇,里面却含着几处致命的机关,旁人若贸贸然踏进这里,便休想有踏出的可能。
那么,谁能够安然的进来,取走妆奁匣内的饕餮玉佩呢?
苻子休细细的看向密室两边,五角星形的飞镖细细密密的订在两边的墙壁上,其中一颗暗器上沾了点点暗红色的血渍。
“碧株……”
苻子休从密室里面出来,将密室的门随手关上,前朝余孽竟这么轻易的偷去了其中之一,传闻,饕餮玉佩是打开宝藏的钥匙,至于宝藏在哪儿,却要依据另一份千矶图,这副图藏匿的地点没有人会知道的,除了自己,他出得门来,冲候在一边的碧株道: “去将四王爷和六王爷请来。”
看来,是有人混进王府了,时间还不短!
苻子休说完再次进到密室,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刺客受了伤,镖上抹了毒,应该跑不远的。苻子休转过身,原本挂着画卷的地方一枚暗器深深的钉在墙壁内,其中一角上挂着半截红玛瑙水滴银耳环,他放置在梳妆台上的珠宝匣内并没有这样红色的首饰,难道刺客竟是个女人?
“三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蓝色衣袍的苻元兴率先进来,苻昭文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已是深夜,原本应该明日再叫你们过来的,可是……”
“可是什么?三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苻元兴急道。
三哥的小事向来不会麻烦自己,这么急着叫自己过来,肯定就是大事了。
苻子休神色慎重的看了两人一眼,缓缓吐出惊人之语,“饕餮玉佩被盗了!”
苻元兴神色一变,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什么?”
连苻昭文弯起的唇角也不觉放低了弧度,“那个传闻?”
居然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取这东西。”
苻昭文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眉头紧紧的蹙起,“看来早有人潜进王府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准确的知道那东西放置的位置。”
难道真的有宝藏?
苻元兴挠头,“三哥,既然这是真的,两个东西都在你手里,你当初为什么不把宝藏挖回来,这么大笔的数目,若真给前朝的余孽们夺了去,可就糟了。”
苻子休哂然一笑,“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够找到,早就去了,那张千矶图,上面只写了一句诗词。”
苻昭文纤长的指节细细摩挲着下巴,“诗词?里面有玄机?”
苻子休摇头,这里面的玄机他参了好多年,可一点破绽也没有,看起来,不过就是一句普通的诗,难道千矶图不是这张纸?
“客程行尽太行山,又见嵩高紫翠间。料得有人山上笑,红尘如海没朱颜。”
太行山他早已经派人翻了个遍,诗词里所提到的每个地方,他都已经命人找过,只可惜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一无所获。
“的确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可若不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传闻传出来呢?三哥,你的身边看来并不安全。”
能够从一向谨慎的三哥身边偷走东西,足以见得那人的不一般,一举成功除非蛰伏已久。
苻昭文担忧的抚了抚眉间,“三哥,前朝势力一直蠢蠢欲动,你既要应付陈义钊,又要分心在剿灭前朝的事情上,多多注意身体。”
关切的话语,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四弟这张俊秀的脸,即使皱着眉头,也依然美的有些过分,忧虑不适合出现在这张脸上,苻子休心里一阵暖意,别人总说四弟有反心,可他总是不信的,这世间,倘若因为帝位,连最亲近的兄弟也不可信,那么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