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舌尖上的火影>第53碗:FLAG,立,还是不立?

鼬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了“战争”这个词。

那天是一个下雨天。

大雨使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刚四岁的鼬小小的身体上。

“好好记着吧,这就是战场。”

父亲的话压过隆隆的雨声,深深地在鼬的心里留下烙印。

眼前的景象根本就不是应该让孩子正视的东西。

尸体、尸体、尸体……

放眼能看到的就只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没有一个是安详的表情,所有人的表情全都是在痛苦中变得僵硬了。

“几年后你也要成为忍者了。即便战争结束后,忍者的现实也不会改变。你将要踏足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听着父亲无情的话语,鼬只有默默地忍耐着。

不忍着的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并不是因为觉得可怕。

也不是因为伤心。

只是由于被难以言语的感情缠绕着,怎么也解不开,心里非常难受。

大雨把全身淋得湿透了。

就算哭,父亲也不会发觉吧。

虽然如此,鼬还是不想哭出来。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在这里哭出来,便会失去作为忍者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拼命地忍着。

“父亲。”

鼬听见自己的声音,他那时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原来一直在抖颤。

“为什么要带我来……”

听见年幼儿子的问题,父亲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选择适当的词句。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鼬望着尸体,静静地等着父亲接下来的答案。

“所以我要提早让你看看这个现实。”

鼬努力地在心里寻找“现实”一词的含义。只有四岁的他,尚且还不能分辨现实和虚构。

即使如此,鼬也清楚父亲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生存的世界……”

“没错,鼬。忍者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千万不要忘记今天所见到的事。”

顺着父亲的话语,鼬凝望着前方,仿佛是要把眼前的地狱图深深地刻在眼睛之中。

眼球深处感到刺痛。

有股和眼泪不同,但同样是微暖的东西在眼里蠢蠢欲动,好像被某种力量压迫一般,就快要流出来。鼬怕自己忍不住,赶紧把眼睛闭上。

闭上眼睛后,那股力量慢慢静下来,从脑袋里消失了。

手悄悄地覆在胸口上,心跳变得剧烈,呼吸也急促起来。

鼬感到如果刚刚任由那股力量放纵,自己将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深呼吸一下,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如同地狱般的世界。

他一世也不会忘记今天所见到的一切。

但是……

即使这便是自己生存的世界,鼬也没打算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那么,就由我来改变吧……”

——————————

面具男就这样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他挥一挥衣袖,还带走了外道魔像。

皆斗表示很不满。

他本来是打算深入调查一番外道魔像的,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害得他连个毛都没摸到,几天的辛苦全部白费。

可不满也没用,人都已经走了,总不能对着一堆大树抱怨。

于是皆斗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外道魔像在面具男手里,要找的话就得找面具男。而来无影去无踪的面具男留下的线索并不多,只有“战场上解决一切”这样的狠话。

这话虽然简略,倒也非常明确——管你从哪儿来,都往一处去。只要去了战场,终归还是能见到面的。

那就往战场奔吧。

上一次忍界大战时,皆斗还小,只赶上了乱世的尾巴。

对那个惨烈的时代,他的认知状态总像隔了一层磨砂玻璃——近在咫尺,但模糊不清。

可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战争会死很多人,很危险。

不过,为桃子找到身体是师父未遂的心愿,而且桃子也帮过他很多很多。比如解除幻术,比如提供力量,比如愈合伤口,比如去哪儿能找到好吃的……总之大忙小忙,数不胜数。所以即便明知危险,皆斗也愿意排除万难,争取胜利。

“接下来,我准备继续去追踪那个家伙。”

迅速地做完决定后,皆斗扭头看向身边的由咲和鼬:

“到时候说不定会卷入忍界的战争中,你们……呃,我懂了,当然也是打算一起去的对吧?”

皆斗会意地笑了笑。无需言语解释,也无需生动的表情,面前的这两个人,已经明白无误地将“要去”的意思传达了出来——就差把“去去去”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这一路上恐怕会有很多麻烦的事情,搞不定的就拜托你们了噢。”

皆斗说着,然后郑重地向由咲伸出了一只手:

“而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去雪山下举行结婚仪式吧!”

此前紫苑提到的这个词,皆斗一直记挂在心。虽说两人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仪式并不是一定需要的东西,但他还是希望能和由咲一同创造更多美好的、值得珍藏一生的回忆。

由咲一点都没有犹豫便把手搭上皆斗的掌心,幅度虽小却用力地点点头:“嗯!”

……

因为那两人气氛甚好,所以有一件事鼬忍着没说出口——在大战之前,皆斗的这种行为,一般被称作“立flag”,还是不太妙的那种类型。

可谁知,他不说,皆斗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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