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儿?要不是人多,周亦玉必定一拳打过去,人人都喊我周姑娘或周将军。
不年不节的,舅舅家的连哥居然来了,耻于喊只大了自己十几天的连哥叫表哥,周亦玉也喊他连哥。
而且看看他那副样子,天天就是蓝色儒袍,一说话必定:“啊,姑父。。。”啊什么啊。又不是唱戏的。
要不是母亲再三劝说,父亲下了严命,自己才不会陪他出来玩的。
因是母亲说:“普济寺里香火盛,玉姐儿带了连哥去吧。”每年都来自己家里住,难道还不认识路。
“玉姐儿,”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她。玉姐儿大步流星,自己是方步正迈,现在则变成慌里慌张地跟她后面跑。
小心看了周亦玉的脸色,连哥陪笑道:“表妹你走慢一些。”
回答他的是一个怒声:“喊我周将军。”周将军,连哥背过了脸去笑。再回过头来,周亦玉正盯了前面几个人看。
那是通向普济寺净室的院门,门外站着的几个人自己都认识,是南平王府的人。正冲了自己笑。
周亦玉走过去,不顾身上穿的是女儿服装,拱了拱手。
“周将军也来寺中游玩。”南平王府的人拱手还礼。跟在后面的连哥心想,这下子有人喊你周将军了。
周亦玉往院内看了看,问了一句:“沈姑娘在?”王爷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看了身后跟着的连哥,周亦玉露出了笑容:“请通报一声,周亦玉要见沈姑娘。”
回头对连哥露出了笑容:“里面都是女眷,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王爷府里的沈姑娘,不得不去拜会。”
连哥连连点头,不疑有它。
玉妙倒是很高兴,面前坐着的几位都是稳重老实的夫人,对了自己只是一心的关爱似的谈话,周亦玉至少年龄相仿。
玉妙喜欢那一双蓄含了精光的眼睛,练武之人都是这样吧。表哥却不是,黑眸中时有漫然,表达不悦时才会有骇人的冷峻。
周亦玉一来还有一个好处,坐着的女眷都避开了,就算再老实的人也受不了周亦玉那种不象女儿的形态,亏了周将军还拿她当个宝贝,也不怕嫁不出去当老姑娘。
看了周亦玉进来就喝茶,不客气地吃点心,玉妙更是喜欢,这样吃东西才香。可自己不能。
“周姐姐,”玉妙笑得甜甜的:“我也觉得很好吃呢。”与周亦玉的共同语言在哪里。
周亦玉差一点没有噎着,周姐姐,这种称呼更让人发麻。看了面前玉妙的笑容,对了连哥能说出来的话就说不出来。
玉妙担心地看了周亦玉,命人快快为她续茶。
近八月的天气,连哥站在外面等得浑汗如雨,里面周亦玉早已经两盘子点心,一壶茶下去。看到玉妙又带了担心的面孔,明白她在想什么,谁象你似的,碰一下就会有事。
间中除了方丈来问安以外,有女眷进来,看到周亦玉也是三言两语就走了,竟然一座活门神。
周亦玉不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大吃,玉妙则时而说几句,觉得前路不通时又停下来想一想,换一个话题,还是周亦玉先问到薛夫人的。
玉妙恍然大悟,上次在薛家周亦玉熟不拘礼,不仅仅是与明威将军是同僚那么简单,自己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笨。先回答了周亦玉的话:“我今天没有见到她,这么热的天可能不耐烦出来。”
周亦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玉妙一眼,玉妙只能冲她笑。
这么热的天当然不想出来,可是那些女眷们还不是一个一个穿戴整齐了过来看你,难道都是凑巧与你一天出门不成。
玉妙象是也有觉悟,自从自己回请过后,再也没有见到薛夫人。看了看天色还早,她对周亦玉道:“周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薛夫人如何?”
“现在?”这个想法打动了周亦玉,又问道:“王爷只让你进香,你乱跑不会有事吧。”
沈姑娘出门一定是王爷同意的,不然她哪里知道普济寺。
玉妙想了想道:“看过薛夫人再回去时间刚刚好。”
那今天一天就可以把连哥甩开了。周亦玉随便擦了擦手,站起来道:“我们走。”
连哥惊愕地看着周亦玉与玉妙站在一起,被一群丫头婆子围着出来。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全然没有看自己一眼。
马车行到半路上停了下来,马车的人齐声道:“王爷。”
丫头们拉开车帘,朱宣坐在马上探身笑道:“因为没事,我来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想来是不好玩。”看到玉妙旁边坐了一个姑娘,很眼熟一时没有认出来是谁。
“不是,”玉妙示意同车的周亦玉:“与周姐姐一起去看薛夫人。”
朱宣耐人寻味的眼光让周亦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姐姐,朱宣又看了看周亦玉,嘴角扯了一下算是笑容,唤了一声:“周将军也来敬香。”周亦玉去敬香,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只相信她手中双刀。
周亦玉习惯性地站直身子准备回话,却忘了车里只有那么高,哎哟一声已是碰到了头。
朱宣在马上坐直了身子,听车里忙乱过后,才吩咐道:“走,去明威将军府第。”
因为王爷在外面,周亦玉忍了气看玉妙象哄小孩子一样帮自己揉,全然忘了她自己才象孩子。战场上厮杀过,这一点痛算什么。
一定很痛吧,玉妙总算能关心一下周亦玉了,一时忘形,忘了周亦玉是皮粗肉厚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