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无非是让你莫与漪兰殿去争了,横竖我们谁也争不过她的。”

“只怕我不与她争,她也不会放过我。”凤婧衣咬牙道。

苏妙风叹了叹气,说道,“怪只怪你是南唐上官家的人,上官邑和南唐长公主害死了大皇子,又害了她这些年,先皇和太妃亦都因当年的事而先后故去,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她恨意难消便只能对付你了。”

凤婧衣冷嘲地笑了笑,当年是他们毒害了她的父皇,烧死了她的母妃,是他们逼得她和凤景走投无路,他们有什么资格恨她,报复她?

真是可笑!

“若非贪心不足,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妹妹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若让外人听了去,只怕又是麻烦了。”苏妙风一听她的话变了脸色,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凤婧衣歉意地笑了笑,“素素失态,让苏姐姐见笑了。”

“我知你心中委屈,可即便兰妃如今性情大变几乎可以说是可怕,她与皇上总还有那么多年的情份上,莫是我们这些做妃嫔的,便是结发的皇后,也比不得她的分量。”苏妙风道。

她只怕她会沉不住气,去和靳兰轩争高下,到时候只会害了她自己。

“他既如此看重她,又何必来招惹我们呢?”凤婧衣冷嘲地笑道。

苏妙风打量着被大雪笼罩的殿宇楼阁,苦涩一笑道,“天下女子都想进了宫里得享荣华富贵,可是真进了这宫中,又能有些什么呢,一个坐拥六宫无心无情的男人,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得宠了尚还有荣华富贵,失宠了……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姐姐怎么总想这么些令人难过的。”凤婧衣笑语道。

“我这行尸走肉的人倒也罢了,只是如今兰妃势必处处针对你,置你于死地,你以后可怎么办?”苏妙风心疼地瞅着她叹道。

她虽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但却也觉得她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总不能等死,且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凤婧衣道。

在这宫中,她与苏妙风算是比较亲近的了,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却也不能在她面前真实说出。

她已经见识了太多人心的丑恶,从来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也许大家都不希望靳太后回宫,只担心会更加助长了兰妃的势力,可是她却是要等着靳太后回宫。

靳家在朝中已经占了太多势力,靳太后若是有意扶持靳兰轩为后,那么邵家和傅家等家族势必不会答应。

夏候彻身为一国之君,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时便是他再想护着靳兰轩,也不得不顾及到前朝,那时候才是她能去重获恩宠,与靳兰轩对抗的时机。

“靳兰轩与以前,真的变了太多。”苏妙风叹道。

凤婧衣只是淡笑不语。

她变没变她不知道,但在她眼中,她永远都是一副恶毒的嘴脸。

两人一路说着话,便到了清宁宫外,与郑贵妃方婉仪等人照了面,一起进了暖阁去。

“钰嫔这些日气色都不好,晚上可是没睡好?”方婉仪问道。

凤婧衣还没有说话,胡昭仪却先出了声,“自那人回了宫,咱们哪一个是能睡好了的。”

那人,自是指漪兰殿那一位。

说起来,兰妃也回宫一个月了,竟是一次也没到清宁宫来见过皇后。

邵皇后虽然总是说无妨,但堂堂的正宫皇后,却被一个妃嫔这般不放在眼中,心中又岂能是畅快的?

只不过碍于夏候彻偏宠兰妃,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钰嫔,你的宫女沁芳去了漪兰殿有些日子,可还好?”皇后关切地问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皇后这是要怂恿她去找靳兰轩的麻烦吗?

虽然她是想对付靳兰轩,但还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人当刀使了。

“谢皇后娘娘挂怀,还好。”

皇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众人在清宁宫喝了茶,坐了一会儿,便都先后跪安,各自散去。

凤婧衣与苏妙风刚出了清宁宫不远,便见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地迎面跑来,她认得她也是南唐宫人充入夏宫为奴的,在唐宫之时是沁芳手下当差的。

“钰嫔娘娘,你快去漪兰殿瞧瞧,奴婢方才去那边送东西,听说沁芳姐没伺候好兰妃娘娘,这会儿正受罚了,前些日被杖责得皮开肉绽恐怕都没好,今日怕是……”

她还没有说完,凤婧衣已经疾步如风地朝着漪兰殿去了。

“钰妹妹……”苏妙风想要拦她,人却已经走了好远了,只得带着奴婢快步也跟了上去。

青湮快步跟着她,提醒道,“这时候你不能去!”

“沁雪已经因我死在了慎刑司,我怎么还能让沁芳也在宫里送了命,靳兰轩要对付的人是我,大不了冲着我来。”凤婧衣一想起沁芳被杖责,又想到当年险些被靳兰轩活活烧死的画面,心头阵阵怒意翻腾而起。

“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就是为了现在去逞一时意气吗?”青湮一把抓住她,沉声道。

“我不能再让沁芳留在那里。”凤婧衣挣开青湮,快步跑向不远处的漪兰殿。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进门,便听到里面传出沁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沁芳!”她冲进门只看到沁芳被人按在木桌上,手上鲜血如注,一截断掉的手指在桌上颤动着。

凤婧衣脸色惨白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顾不许多便冲上前推开了押着沁芳的人,捂着她血流不止的手望向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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