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和冷易进了病房,看见孟绍谦在睡着,司漫正在为他擦手,她知道男人爱干净,忍受不了一点点脏污。
看见两人进来,司漫用食指压住嘴唇,“嘘,小点声,绍谦刚刚睡下。”
冷易放下果篮,跟秦沛坐在椅子上。
秦沛轻声问,“绍谦情况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差点美没命,不过绍谦命大,硬是从阎王那里跑回来了。”
“那是自然,二爷什么阵仗没见过,还会倒在那几个小喽啰手上?”冷易冷嗤。
司漫为他擦完手,将水盆放在床下,随后坐到冷易身边,轻声问,“那几个人是什么来路,按理说,绍谦的身份,不该有人敢动他,可是他们却屡次挑衅,还在看守所里差点要了绍谦的命。”
冷易摇了摇头,“那几个人被二爷打的就剩半条命了,现在还在昏迷中,问警察,也只是颓搪敷衍,不过我看,这次是有人故意针对二哥!”
司漫点点头,“这个人必须揪出来,要不然,没准日后会成为绍谦最大的敌人!”
冷易嗯了一声,随后冷冷一哼,“司漫,到底是你重情重义,在二哥落魄之时还不离不弃,哪像那个江雨桐,一见二哥落魄就转头去攀高枝,刚才还假惺惺的来看望,妈的,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冷易,小心说话!”秦沛低声斥了一声,冷易立刻收声。
司漫眉心微蹙,江雨桐来过?
她低声叹息,“我不离不弃又能怎么样呢?绍谦心里只有江雨桐,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放在眼里……”
“司漫,你放心,二哥总会有一天被你感动的。”冷易安慰道。
孟绍谦心中微动,其实,在冷易和秦沛进来的时候他便醒了,只是一直假装睡着。
冷易说的没错,每一次自己落魄,江雨桐总是第一个远离自己的……
在他生命垂危之时,只有司漫陪他度过的生死攸关的时刻。
江雨桐!
江雨桐!
你真好……真好啊!
江雨桐来到父亲所住的医院,前段日子父亲一直由秦沛派来的护工照顾着,现在这个局面,她也没颜面再继续用了。
把刚买好的鸡汤放在桌上,江雨桐把病床上的父亲扶坐起来,将鸡汤一点一点喂进父亲嘴里。
江颂中风之后面目麻木,鸡汤顺着嘴角流在外头,江雨桐用手绢轻轻拭去。
“爸,过些日子咱们可能要搬走了。”江雨桐轻轻道,江颂眼神疑惑。
“有些事现在和你说不清楚,等我们到了新家安顿下来,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江颂颤抖着抓住女儿的手,他虽然嘴上说不出,但心里却明白女儿的苦。
这时,江雨桐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说了声进来,颜清推门走了进来。
“雨桐,现在方便么?”
江雨桐放下汤碗,简单跟父亲交代了几句便跟颜清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颜清从从包里掏出两张机票。
“雨桐,实在对不起,我能帮你的就有这么多。你到了那里会有人接机,住处也安排好了。至于你日后的生活,还要你自己努力,如果我为你提供太多帮助,恐怕庭轩会起疑。”
江雨桐紧紧的握住机票,感激的看着颜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和大哥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颜清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从一开始他对我就没有真心,就算没有你,我们也长不了,所以,你没必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没脸见你,对你,也只有惭愧而已。”
“雨桐,你是个好女人,庭轩对你动心,我觉得我总算没看错人,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决定好了?你这一走,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到绍谦了……”
颜清被人称为女强人,可再强的女人也只是女人而已,她到底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见不到不是更好么,我在这儿只会让他更难受。”江雨桐叹了口气,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坚持就会有好结果,可坚持二字岂是那么容易的?
说到底,她和梦绍谦也只是有缘无份。
“伯父中风,还有庭轩对你……绍谦都知道么?”
江雨桐摇摇头,“这些事不告诉他为好,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他过得好就成。”
颜清咬了咬唇,声音藏不住哽咽,“傻瓜!”
雨桐抬头浅笑,透着无奈和失落,“还说我傻,你呢?大哥对你这样过分,你不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鞍前马后么。”
颜清摸了把眼泪,“是啊,女人都是傻子,男人都没良心。”
孟绍谦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月后出院,他被接回孟家 静养,他曾私自去了阑珊别墅一次,那里空无一人,这一次,他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淡漠的转身离去。
在颜清的帮助下,江雨桐和父亲秘密去了b市,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住下。
孟绍谦虽是有惊无险的从看守所里放了出来,可是他在孟氏的地位也陷入低谷,孟氏大权被孟庭轩独揽。
而孟庭轩跟颜清解除了婚约,口头上说是去日本和未婚妻完婚,可却没人听过他结婚的消息。
半年后,清晨,孟家
庭院中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昨夜下了今年的初雪。
孟绍谦站在窗前,深锁的目光凝视着外头的一片雪白。
他还记得江雨桐最喜欢初雪,她说初雪的时候,许下的心愿一定成真,这样不需要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