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失意人夜观楼兰月/倭奴女侍寝静林君
苗烧水听了半天没有把嘴巴闭上,说:“对不起,我失态了”张静林说:“你方才的表情确实很猥琐”苗烧水说:“对不起,我给你赔罪了”张静林说:“赔罪倒也不必,你也是血肉之躯,难免会有一些举止适当的地方,能及时悔悟就很好了”苗烧水拱手说:“是”张静林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苗烧水说:“为什么这样说呢?”张静林说:“你的眼神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苗烧水红着脸说:“不管怎么样,我是喜欢你的,这一点你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吗?”张静林笑着说:“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送客了”苗烧水说:“我是没想到这种地方也会有这么多繁文缛节”
张静林说:“什么?这叫繁文缛节?这叫起码的礼仪”苗烧水说:“对不起,也许我又错了”张静林说:“你听说一位大名士叫袁寒云的吗?”苗烧水笑着说:“这个我当然知道,他是前朝四公子之一”张静林说:“此人的爸爸是一代枭雄袁世凯,兄长是梦想继承大位的袁克定,他本人挥金如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分到的财产花的一干而尽,气的徐世昌举起拐杖就要揍他”苗烧水说:“原来他是个败家子,我还听说他给自己的父亲谏言,劝袁世凯‘莫到琼楼最上层’”
张静林说:“人是复杂的,这就好比光,平常你看不出什么来,当你拿着三棱镜观察时,你就会看到五种颜色的光线袁寒云也符合这个规律,他能够劝谏自己的父亲不要称帝,这说明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挥金如土,这是因为他出身豪门,不知柴米贵当他把财产挥霍完了之后就卖字为生,他的字可是千金难求他在江湖上很有威望,受到一些暴力社团成员的拥戴,他在优伶界也很受欢迎,除此之外那些**伎馆的工作人员也愿意跟他往来”
苗烧水说:“你说过去的人也真是奇了,人常说戏子无义,那什么无情,怎么偏偏想柳永、袁寒云这样的人被他们所怀念呢?”张静林听了这话淡淡的说:“其实戏子未必无义,我们这一行的人也未必无情戏子中间出国梅兰芳这样的义士,在我们这一行出过的人才就多了大清初年,天下未定,南明的残余势力犹存,而过去秦淮河脂粉堆里的著名人物柳如是、李香君都是极重义气的在晚清的时候,也出过赛金花、小凤仙这样的奇女子,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救万民于水火你想想,我们是下九流,国家于我们有什么恩德?我们这样对待国家,怎么能说我们无情呢?”
听了这话,苗烧水真是哑口无言,他愣了好一会儿,说:“至少你们这个行业的人下半身不干净”听了这话张静林笑着说:“你说我们下半身不干净?我告诉你,我们下半身再干净不过了”苗烧水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个行业的人大多没有勇气把孩子生下来”张静林说:“咱们都是现代人,就用现代人的是非观来看问题,你看行吗?”苗烧水看了一眼她,笑着说:“你这是反问,我不必再回答了”张静林说:“两个不相爱的人之间做下那种事,这难道是干净的吗?我们是因为相互爱慕而坐下那种事,这又有什么不干净的呢?”苗烧水说:“你们那不是爱情应该是交易才对”张静林说:“你知道伎馆和**的规矩吗?”苗烧水说:“这种地方也有规矩?”张静林笑着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苗烧水拱手说:“愿闻其详”张静林说:“伎馆和**是不一样的,伎馆主要是看一些歌舞表演,**主要是吃酒谈心”苗烧水说:“我们现在呆的就是伎馆,为什么没有歌舞表演呢?”张静林说:“今天是休息日,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客人扫地出门,所以妈妈才让我出来跟你们聊聊”苗烧水说:“你们也有休息日?”张静林说:“我们也是人,职工的福利不能把我们排除在外”苗烧水说:“不知道你是从事什么表演的演员?”张静林说:“我不是演员,我在这里负责照顾姐姐们的生活起居”苗烧水说:“你干这个,妈妈做什么呢?”张静林说:“她才不管这种琐事呢,她是管大事的人”
苗烧水说:“看来这伎馆**还的确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张静林说:“在伎馆工作的人一般叫伎,也叫优,在**工作的人一般叫倡到了伎馆可以先喝一点茶,如果你能通过本店有关工作人员的测试,你就可以观看表演了,你能看到什么级别的表演,在于你在测试时的表现到**的规矩比我们要复杂一些,你去了**先是要打茶围,如果表现突出,就可以得到里面姑娘单独面试的机会,通过面试之后就可以获得与姑娘单独会面乃至于共进餐食的机会如果两个人趣味相投,彼此都有感觉,你们的关系才可以进一步深入”苗烧水说:“进一步深入是要做什么呢?”张静林红着脸说:“瞧你问的,当然是做你们男人想做的事了”
苗烧水抚掌大笑,说:“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得手,太不容易了”张静林说:“**是谈恋爱的地方,不是做交易的地方”苗烧水说:“不对我可听说逛**是要花大钱的”张静林说:“不是我说你不爱听的话,会有姑娘爱上穷人吗?”苗烧水说:“也许有”张静林说:“呸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人了”苗烧水笑着说:“姑娘莫怪,我是开玩笑的”张静林转怒为喜,说:“你别太的得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不适合任何女人,你迟早是佛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