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三王爷司徒轩仅有一子嗣,三王府建成十多年来也唯有一位小王爷,他就是司徒正弘。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胆敢造谣生事,玷污三王府与三王爷的名誉!”沐云晨神色凶狠地道。
接着,沐云晨看向旁边的知府陈大人,双目阴鹜,沉声怒斥,“大人,您就如此纵容着此等魔障在涪陵生事端,这便是皇命所托付的职责?!王爷尸骨未寒,您为虎作伥,究竟有何居心?”
哂然一笑,沐云晨毫不留情地讥讽,“知府大人,您的廉洁奉公……也不过如此。”
闻言,陈大人面色从容肃穆,对沐云晨的冷嘲热讽丝毫未放在心上,反而是朝着司徒甫仁颔首,恭敬道,“小王爷,可是要将不相干人等清扫出三王王爷府?”
司徒甫仁神色峻冷,目光微虚,盯着从远处急步提着裙摆赶来的白诗兰,脸色疏地阴沉,浓浓的仇恨深藏在冰冷逡黑的瞳仁下,杏色的薄唇紧抿,两片唇瓣微微泛白。
沐云晨神色清冷,盯着司徒甫仁那张略显熟悉的脸庞,凶光毕露,嘴角勾起一丝狡诈的冷笑。
“放肆,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冒充王爷的子嗣!”白诗兰娇容因愤怒而显狰狞,素指指向司徒甫仁,厉声怒吼道。
野种?司徒甫仁抿紧的唇瓣蓦然勾起一丝弧度,墨色金壤的袖口下双手紧捏成拳头,青筋股股涌现。
“当年,敏侧妃的孩子不幸胎死腹中,太医剖腹把腹中的死胎取出,然后敏侧妃下葬等,都是本宫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陈大人,你现在被奸人所迷惑,空手无凭的前来讨要爵位,你是在质疑本宫吗?”白诗兰尖声质问道。
“三王妃,本官只是按礼办事,小王爷手中有三王爷的继位诏书和玉石。然后经本官调查,三王爷现在戴着小王爷名号的司徒正弘,并非三王爷真正的子嗣。倘若三王妃不相信,小王爷与三王爷滴血验亲之时,九皇爷与皇上都在场,即是太后娘娘寿辰那日,三王妃大可亲口去问。”
知府陈大人目光凌厉地看向趾高气扬的三王妃白诗兰,见她风韵犹存红润的脸色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快速地变白。
“三王妃,皇上命本官查明司徒正弘的身世。本官所查的是,司徒正弘是三王妃与王府沐云晨暗结珠胎诞下的孩子。按我们落夏律法,三王妃不守妇道,严犯七出三条,做出有损皇家威严十恶不赦的事……”
陈大人顿了顿,面色严厉肃穆,“三王妃,你本该株连九族,但是皇上把决定权交予小王爷,一切谨听小王爷的吩咐。”
白诗兰心高高被吊起,被知府陈大人道出十几年来的秘密,脸色瞬间死灰残败,可又随着最后一句,灰冷的心衍生出一丝的希望。白诗兰双眸紧盯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过一句的司徒甫仁,水眸是对生的渴望,又是对司徒甫仁极其的厌恶和憎恨。
旁侧,沐云晨忽然扬头大笑,唬得挨他最近的白诗兰娇躯猛然的颤抖,水眸睁睁地看向他,许久颤巍着手,轻轻扯住他的锦袍一角,朱唇嗫嚅着。
“陈大人,草民在三王府伺候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事。按你的说法,是王爷替草民白养儿子了?世千无奇不有,只因有人狼心野心,居心不轨。滴血验许有造假,是某些人故意迷惑圣上的。”
沐云晨目光冷疑地扫向司徒甫仁,不明而喻,接着道,“除非大人此刻可以在众人面前,再次滴血验亲,让众人都见证。”
沐云晨胆敢放出狂言,是因为三王爷司徒轩已死于火海,司徒甫仁要滴血验亲,找一抔骨灰验吗?
知府陈大人脸色一沉,但再次滴血验亲,能让司徒甫人更加名正言顺地回到三王府,也可顺利把谋划此事十几年的相关嫌疑人都处理掉。只是司徒轩未死的事,暂且不能不能泄露。
“滴血验亲,可以。”司徒甫仁低声道,双眸睥睨地看向信誓旦旦的沐云晨,锋利的暗芒闪过。
三王妃白诗此刻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紧靠在沐云晨身上,一双小手攥紧了沐云晨的袍角。
众人被刚才司徒甫仁才是真正的小王爷一事惊起一干波澜,现在看见他们两人亲密暧昧的举动,不禁是另外一番意思。
“王妃,您身体虚,小的扶着您回殿歇着吧。”沐云晨伸手搀扶着白诗兰,面色坦然,一句话化解众人的误会。接着转头看向司徒甫仁,讽刺地道,“需要几日,我们可以等你。”
沐云晨如此磊落的气势,令众人不禁偏向他一边,毕竟都是三王府的丫鬟小厮,平日沐云晨在三王府的人缘颇好,又是文质彬彬俊雅的形象。
在众人犀利的眼光注视下,司徒甫仁云淡风轻地道,“眼下就可。”
话落,身后响起了司徒正弘的咆哮声,“哪些不打眼的犊子,敢挡小爷的路,活腻了是不是?来人啊,给我打他们,往死里的打。打完了,给小爷把他剁成七七块喂狗!”
态度跋扈嚣张,盛气凌人,手法残暴,且语气是极其的不屑,并不觉的草菅人命是一回事。
沐云晨神色一沉,黑眸冷凝着司徒甫仁,心中忽然猛跳了好几下,一种不好预感强烈的搅乱了心绪。此刻,他与白诗兰要离开,也没有任何理由可走。
司徒正弘的话落下,身边跟着的侍从立刻捋起袖子,张牙舞爪地扑向挡在他们前面的司徒甫仁的人。司徒正弘的是从只懂些绣拳花腿,而司徒甫仁的人是经过特别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