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一顿,快速伸手要揪起烈如歌。烈如歌气极反笑,红唇冷然勾起,疾速抬脚,看准蒙面黑衣人的后面,用了二成的功力把人给踹下屋顶。
轱辘轱辘,在瓦片上滚压了几下,蒙面黑衣人一个呈现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被踢到地上。
烈如歌还不解气,飞身落下,伸出两指点住了蒙面黑衣人的不动穴,接着一脚带着蓝色的光芒,发泄地踢去,每一脚都踢中在柔软的腹部或者臀部。
“老子帅得帅不行,美得冒泡,你两只眼睛瞎了不成,不懂怜香惜玉,上下颠簸地折腾老子。我踢死你个人,让你不懂疼人,让你跟了个注定成王败寇的主子,踢死你,踢死你。”
烈如歌下脚越来越重,等几天来在司徒拓那处受的委憋气都通通泄去,才收回脚。低头看到鞋头都被踢破了一层帆布,烈如歌不悦嘟起唇瓣,鼓着腮帮,“九皇府的出品的,都那般不耐用,真差劲。”
翩然转身,烈如歌双手背后,心情开朗地哼着小调,慢条斯理的离开,完全不管地上被踢得面目全非,内外伤皆多的蒙面黑衣人的死活。
月色清明,冷清的街道上守夜人拿着锣鼓边走边敲锤了三下,正直三更天。自从进了九皇府后,烈如歌今夜心情是最好的,完全感觉到一丝的困意。
多日没回丞相府,烈如歌转身飞回到丞相府,悄声钻入自己的闺房。烛火通明的房内,面貌同烈如歌一模一样的女子端坐在床头,见烈如歌进来,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烈如歌点了下头,挥了几下手,那名女子便站起来,退入一旁的屏风内。不一会儿,女子再出来,样貌出水芙蓉,眉宇间含着几分英气,同时也换上了丞相府大丫鬟的服饰。
女子是烈如歌的忠实部下,她不在丞相府的时日,正是女子易容为她在丞相府,避免他人起疑心。
“绿萝,你去歇着吧,我出去走走。”绿萝仔细把几天的丞相府的状况与锦澜等人行动具无体细的汇报,烈如歌听罢挥手轻声道,水黛的两簇画眉下一双美眸冷光四乍,锋锐慑人。
绿萝悄声退下,烈如歌起身换下一身男子长袍,着软纱白色收腰罗裙,把优美妖娆的身段淋漓至尽的体现,及腰墨发用白玉桃花簪子绾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分散垂落在胸前,随步飘动。
见铜镜中的自己,酥手放至脖颈上一块黑逡逡看不出图纹的玉石上,玉石浓黑难看,最糟糕的艺术品不过了,可贴着肌肤却涌起一股股的暖意,和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与缅怀。
这是烈如歌十年前醒来后,在自己身上唯一一件饰品。她多次想取下,系在玉石上的扣子繁杂,用锐利的刀剑也割不断系穿的绳。玉石不中看,好在中用,烈如歌一带便是十年。
烈如歌听闻丞相府嫡出二小姐自娘胎出来便是一病残之躯,后其母多方寻找,求佛拜神,得一块奇石,后二小姐的身体便有所好转。烈如歌猜测,她脖颈上的黑玉石大概就是那块奇石了。
可她带了十年有余,还真没发现这块黑不溜秋,相貌不扬的石头有何奇特迥异之处。
梧桐苑,烈如歌手臂垮着一竹篮子,从远处款款走来。抬步上石阶,伸手触门,发现门锁被打开。双眸冷光一闪,烈如歌轻推开门,大步迈进。
梧桐苑乃是丞相夫人的阁院,今日丞相夫人司徒思懿的忌日,烈如歌专程前来祭拜。可她没有想到还记得司徒思懿的忌日的人,除了她,这世上还有何人会想念她。
司徒思懿是落夏国太后收的干女儿,女凭贵,被册封郡主,冠上皇家的姓氏。司徒思懿出声将门之家,幼年双亲与兄长等人皆在沙场光荣牺牲,太后又极欢喜和怜惜她,便宣她进宫教养。
可以说,司徒思懿是命运悲惨的人,幼年家庭破碎,至亲死去,流离失所,以一外室身份被收养与勾心斗角的宫廷内。遇上当年意气风发的才子烈震庭,幸福没享够,仅有的两孩子与自身又被害死,英年早逝。
烈如歌几年前去过葬在皇陵的司徒思懿的孤冢,坟墓内只有陪葬品与其群主的裙袍服,不见尸首。尸骨无存,烈如歌不晓得当年司徒思懿遭遇过的惨烈。
走过九曲长廊,苑中的梧桐树枯败灰灭。传说凤凰栖于梧桐树,此刻苑中主人长久泯世,凤凰已去,梧桐凋落,不复生机。
唇角抿着,烈如歌妖治的双眸冰冷平静,慢步行至大堂前。烛火光亮,有人在内,空中还有阵阵火炭的味道。
烈如歌大步迈进,见到堂内祭奠之人,并不诧异。司徒思懿死境悲惨,多半有眼前人的“功劳”。
唇角冷然勾起,烈如歌讽刺地道,“爹,女儿以为你早已忘记娘亲与姐姐了呢。”
堂内设了司徒思懿与烈雨菡的牌位,烈如歌跪在蒲团上,从带来的竹篮子里面拿出纸宝烧着。
烈震庭身形一僵,见烛火下烈如歌美轮美奂的脸颊,风华沧桑的脸庞逐渐柔化,不责备烈如歌刚才的无礼。
“歌儿离家时……年纪颇小,还能记得你娘的忌日,好,好。”自己与她的孩子只剩一个,烈震庭眼眶湿润,伤感地道。
烈如歌眼角瞥去一下,面色清冷地烧着纸钱,接着虔诚地叩首。在她身为烈如歌那日,她便是她,替代她一切,承受她的一切。她不曾见过死去的娘亲与姐姐,连在梦中也没有,这是她们娘仨第一次见面。
可心头涌起的情愫,那般的猛烈,那般的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