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我不知纸鸢掉到哪里,你跟我一起去找。”小厮嘴边的弧度愈发扩大,一脸的阴险。
烈乐乐装作不知,睁着一双天真无邪澄澈的大眼睛,屁颠屁颠儿的跟在小厮后面。
两人走到湖泊边,大块的奇石嶙峋围着湖岸,既可供观赏,也可坐下纳凉休憩。小厮作势站在湖边,抬头瞻仰着湖面,视线却一直放在身边的烈乐乐身上,“小小姐,没有纸鸢啊。你往前看清楚一点,指给我看吧。”
烈乐乐眨了眨眼睛,重重地点了头,接着爬上大石块上伸长着小脖颈,嘴里念念有词着,“嗯,掉到哪里去了呢,我分明是见到它飘落到湖面上的了。”
小厮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石块后面的平地上,双手张开,嘴边的弧度阔大,用力地往前一推。烈乐乐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安全的地带,纤细的腿在地上一扫,一股强劲的内力刮向小厮。
小厮直接被掀飞到半空中,接着垂直落入湖泊上。
“救命啊……救……咕噜噜……”小厮在湖泊上扑腾着,大声地呼喊,注意到岸边一抹小身影,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态。烈乐乐弯弯的眉头一挑,小腿一动,一颗拳头大笑的石头踢非,标中小厮的额头,小厮瞪大着双眼,没真挣扎几下便沉下去了。
岸边,烈乐乐双手抱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尽是轻蔑与清傲,粉嫩唇角边上噙着一抹阴冷残忍的笑意,讽刺至极地道,“逊毙了,想拿本乐乐大人的人都向别人邀功,太嫩了。”
烈乐乐眼角若有若无地滑过八角亭侧面的茂密的花丛,粉嫩的唇瓣发出桀桀恐怖的笑意,小手翘起兰花指,捻着胸前的秀发,精致仙童的小脸此刻狰狞显露。
“本大人飘了几百年,鬼神都得让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本尊面前献丑,哼。哟,本大人得去告诉阎罗混小子一声,等你下了阎罗殿,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吊起来,真火焚烧,不得轮回投胎。咯咯,好久没那么练功夫,真是爽快!”
烈乐乐站湖面站了一会儿,忽然身姿轻盈地跑开,嘴边还发出软糯清脆的笑声。
茂密的花丛中,一名丫鬟满头大汗,脸色灰白的坐在草地上,瞳孔像惊恐凝缩起,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待烈乐乐离开,丫鬟花容失色的跑向如兰苑,嘴口疯狂大喊着,“啊,鬼啊,丞相府有鬼——”
不远处,烈乐乐粉嫩地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小鼻子嗅了嗅,老气横秋的叹气道,“妈咪,他我一岁就听了八百回的鬼故事桥段,他们现在还相信,他们太幼稚了。是病,得治,何弃疗啊!”
小身板一转,撒着两根纤细小短腿便一路不稳地左右摇晃着猛撞过长廊,在回廊上的丫鬟和小厮没回过神来,小身影就溜进地敞开的大门。
明媚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若宝石般璀璨亮人,软糯可爱地朝着厅内的烈震庭喊道,“外公,乐乐来向您请安了。”
烈震庭老奸巨猾的精深双眼暗光一闪,风华正茂的脸上露出一抹警觉。接着摊开双手,眉眼慈爱地看向跑向自己的烈乐乐,和蔼可亲地道,“乐乐,快来外公这里。听说你娘亲今天特意教了你正规礼仪,外公看看你学会了多少。”
昨日被烈若溪骂不知廉耻,因烈如歌今日不在丞相府,烈震庭早膳派人过去请过来时,烈乐乐便用了这个法子回绝。见此,烈震庭欣慰也赞同,他也认为烈乐乐诗书礼仪学得少,行为举止粗放,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他烈震庭的外孙女,怎得会是一粗鄙的女子?
烈乐乐眼中桀黠点点,前进的小步伐在靠近烈震庭的时候一停,圆润的指头点在自己的唇瓣,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司徒锦,粉嫩精致的小脸敛眉沉思,似在辨认司徒锦。
司徒锦吊梢眼微眯起,扫过眼前精致宛若小仙童的女娃,眼中闪过惊奇。何时丞相府有一个小女娃了,且是丞相的外孙女……
迅捷地记起烈如歌,精锐的双眼带了些探究仔细打量着烈乐乐,有一丝的熟悉感袭来。答案显而易见,司徒锦俊雅脸色登时有不快之色,又即速的掩蔽,嘴角勾起浅浅平易近人的笑容。
“善良的蜀黍,你可以抱抱乐乐吗?”烈乐乐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眼中含着渴望光芒,双手朝着司徒锦伸出,奶声奶气地道。
司徒锦与烈震庭一愣,后者急速沉下脸,低声斥责道,“乐乐,这位是本国尊贵的太子殿下,不得无礼!”
烈乐乐即刻露出失落的神色,伤心地低下头。司徒锦嘴边挂着暖和的笑意,有力宽大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抱起烈乐乐,让其做在他的腿上。
烈震庭紧张地看去一眼,见司徒锦一脸的和颜悦色,心头的担忧便散去了些。
“呵呵,乐乐,你为何称本宫为善良叔叔呢?”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评价,司徒锦心下诧异又好奇。且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女娃,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尽可放心。
烈乐乐自来熟地抱住司徒锦的手臂,唇瓣弯弯,笑着道,“乐乐听说蜀黍要娶失心疯的小姨为娘子,一点儿都厌弃和计较,蜀黍当然是最善良的啊。”
烈乐乐童叟无欺的天真模样亦真亦假,反倒是从她出生以来这本事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她也不担忧司徒锦看出点什么。
凌厉地视线在烈乐乐那张脸上来回扫过几次,司徒锦暗道自己太过谨慎了,眼下不过是一个五岁dà_rǔ臭未干的女童。烈乐乐话中赞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