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儿。”枝儿的语气却不像是很伤心,给荷花揉开了乌青之后,洗了手道,“你歇着,我出去给婶子帮忙。”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前面铺子都收拾妥当之后,方氏回屋来看荷花的伤势,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掩都掩不住地高兴。
“娘,你乐啥,可是有啥好事?”荷花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枝儿姑姑……”
“过几日许是就要有人来提亲了!”方氏刚才追问了枝儿才知道枝儿约了金巡捕出去摊牌,把自个儿以往的事儿都说了个干净,然后说今后要一刀两断,金巡捕却趁机表明了心迹,说不管以前是如何,他看中的是枝儿这个人,看重的是今后的日子。枝儿满怀伤心去的被个笨嘴拙舌的人说了个满腔暖意,这才美滋滋地回了家。
方氏自然是为枝儿高兴的,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手下一边给荷花揉着药膏一边道:“明个儿让你爹回家给你大姑送信儿,然后把你大姑接到咱家来住些日子,帮你枝儿姑姑操持。”
“大姑跟枝儿姑姑最好了,知道这消息肯定高兴极了。”荷花闻言也高兴起来,一骨碌就想起身扯到后背的伤处,顿时疼得“哎呦”起来。
第二天祝永鑫果然把祝大姐接到了城里,祝大姐从早晨听到这件事儿开始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路上都杂七杂八地说着枝儿总算是开了窍,也不枉自己平日里百般的劝说。
祝永鑫把头天的事儿大致地跟祝大姐说了几句,把她听得横眉竖眼的,连连地骂那冯家的小子,但是听到后来又忍不住说:“唉,这样都是命,该着就让他俩把话说开了,这样也是好事儿,今后过日子总藏着掖着的,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再怎么和睦也总觉得还有隔阂,倒不如现在说了个一清二楚,以后谁也别在心里放疙瘩。”
到了城里之后,祝大姐特意叫了金巡捕晚上到家里来吃饭之前只听枝儿私下说起过,知道金巡捕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早年间娶了媳妇命短,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之后便是自个儿赚钱照顾老娘,虽说他做巡捕家里不短吃喝用度,但是老母亲年岁渐长,他一个人又要当公职又要回家照顾母亲,总是有些兼顾不暇。
祝大姐看着金巡捕还算是满意,以往还担心枝儿嫁过去会不会受苦,可这回看他患难见真心,心里也越发的满意起来。
金巡捕倒也是个爽利的人,知道祝大姐早把枝儿当作了自己的妹子看待,吃了晚饭之后,便对祝大姐再三保证,自己今后一定会善待枝儿,虽不敢说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但是小家小户和和睦睦的,自己却是一定能努力做到的。
祝大姐故意笑着说:“我可做不得主,得看我枝儿妹子点不点头,她若是不点头,你即便是对着我说出朵花儿似的,我都不应你。”
金巡捕忙回身冲着枝儿作揖道:“娘子…`…………”
枝儿本来就羞得满脸通红,听了这话顿时起身儿跺脚道:“都合着伙儿地挤兑我一个人。”
还不等金家上门提亲,金巡捕介绍来做工的几个人已经到了,方氏合计着一共要雇两个人,一个是厨下洗菜打下手的,一个是在后面帮着刷碗的。
看见领来的人,四个三十多岁的媳妇子,还有两个看着年纪大些的婆子。方氏说了要求,全都一叠声地说自己能做得来。
祝大姐闲着无事过来帮着参谋,见金巡捕选中的人都还算干净体面,有一个小媳妇模样很是局促,身上的衣服也是打了布丁的,但是针脚做得很细,有些边缘还绣了些花纹,乍一看还看不太出补丁来。手上带着一双银鎏金的镯子,但是鎏金早就已经磨得斑驳,露出了里面的素银底子,许是也没钱在去鎏金翻新,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问到她话的时候直咽口水,开口后说话又极快,生怕被人嫌弃了似的,“打杂、洗涮、切菜什么都做过的,我素来做活都很勤快,绝对不会给东家添麻烦的。”
祝大姐指着后面的案板说:“切个菜看看。”
那人先仲手褪了腕上的镯子揣进怀里,然后挽好袖子,洗了手之后才去拿菜,按照祝大姐的要求切丝的切丝、切片的切片,切得又快又好,方氏和祝大姐都毫不犹豫地就拍板定了这个人,这才问清楚了姓郭,丈夫也是在外做零工的家里一个儿子要念书,女儿也快到了说婆家的年纪,所以就出来做活贴补。
随后又挑了个刘婆子在后面洗碗,方氏这才说道:“刘婶子郭嫂子,咱们是丑化说在前头,在我家做事没什么大规矩,一来是手脚干净,二来是勤快不生事。我家的工钱给的绝对公道,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咱们有商有量怎么都好办但是莫要在我背后搞什么猫腻,那样如是让人知道了可没法再做人。”
“家奶奶放心就是了。”两个人都连声答应。
“明个儿一早来上工,今日时候也晚了,就都回去歇着吧!”方氏说罢把剩下几个没挑中的打发走,去谢金巡捕说,“谢谢你帮着张罗,不然哪里这么快就挑到合心的人。”
“二嫂子太客气了,虽说不是亲的一家人也早就胜似一家人了,跟我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外道。”金巡捕说着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娘看好了日子,说是后日叫人上门来提亲………………”
“好,放心吧,咱家不刁难姑爷。”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