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慧贵妃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柳诗画心里砰砰直跳,不过眼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大晚上的闯入皇子住处,真的追究下来,柳诗画还真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就是柳诗画?”慧贵妃打量了柳诗画一番,从眼神里看,有些不怀好意。
柳诗画赶忙福了福身,“臣女柳诗画见过娘娘。”
“哼!”慧贵妃一甩袖子,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夜闯皇子住处,该当何罪。”
柳诗画没有起身,顺势跪在地上,“请娘娘明鉴,臣女并非硬闯,而是受了二爷之邀。”
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作何辩解都是徒劳的,柳诗画只能寄希望于慕容笙,倒不是奢望他怜香惜玉,而是,他若是不想将断剑的事情张扬出去,必然会替她说话的。
果然不出柳诗画所料,慕容笙见慧贵妃带着这么大的火气,赶紧出来灭火,“母妃息怒,柳姑娘所言属实,的确是儿臣……”
“你们当本宫是傻子吗?如果你受了你之邀,她用得着假冒樱雪,以本宫的名义见你?”慧贵妃似乎并不买账,将火气烧到了慕容笙身上。
慕容笙偷眼看看柳诗画,她平静地跪在那里,仿佛慧贵妃的怒火和她毫不相干,脸上没有紧张也没有恐惧。这让慕容笙更加觉得柳诗画深不可测。
“柳诗画夜闯皇子住处,意图不轨,来人,将她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慧贵妃咬了咬牙,扬声吩咐道。
“母妃,不要。”慕容笙一听慧贵妃下了这样的命令,大吼一声制止道,将从外面进来的太监死死拦住。
小太监自然不敢和慕容笙发生冲突,他看看慕容笙,又看看慧贵妃,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慧贵妃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身后的柳樱雪身上,“樱雪,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柳樱雪是同慧贵妃一起来的,她一直站在慧贵妃身后不敢作声,眼下慧贵妃问到她,她才不得不回答。
“娘娘,想必二姐姐并无恶意,定是初次进宫,不懂宫中规矩,才冲撞了二爷和娘娘。娘娘仁慈,求您放过二姐姐。”说着,柳樱雪规规矩矩地跪在柳诗画身旁。
柳诗画侧头看了柳樱雪一眼,心里暖暖的。
“真是姐妹情深呐。”停顿片刻,慧贵妃转头冲着小太监吼了句,“把她给我拉下去,说情者同罪。”
柳樱雪还要说什么,柳诗画却冲着她摇了摇头,迫使她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小太监还被慕容笙挡着,虽然慧贵妃下令了,可慕容笙没有半点儿要挪动的意思,小太监左右为难,怯怯地看着慧贵妃,“贵妃娘娘,这……”
慧贵妃瞪了慕容笙一眼,“二爷若是非要拦着,同罪论处。”
这话说得清清楚楚,可是慕容笙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他依旧拦在小太监跟前,怒视着他,好像在说,你有种就把我拉出去打一顿。
小太监当然没种!慕容笙可是堂堂皇子,他哪里得罪得起。
柳诗画抬眼看了看慕容笙,“二爷息怒,诗画甘愿受罚,二爷莫要因为诗画而伤了母子间的感情。”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又十分淡定,这不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从容。
慕容笙愣住了,在他看来,柳诗画该是无助地向他求救的,他已经准备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却没想到,柳诗画的口中竟吐出这句话来。
“二姐姐……”柳樱雪望着柳诗画,泪眼朦胧,尽是心疼。
柳诗画草草地看了柳樱雪一眼,既然小太监被慕容笙挡在了外面,她便起身自己走出去,免得局面一直僵持着。
院中的刑凳早已备好,两名行刑官拿着约三尺长的板子站在刑凳两侧,柳诗画瞟了一眼板子,心里一惊,三十板子下去,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吧。可是,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柳诗画咬了咬嘴唇,主动趴到刑凳上,闭上双目,等着刑仗落下来。
左边的行刑官将刑仗高高抬起,板子还没来得及落下,只听院外传来阻止之声,“慢着。”
行刑官愣了愣,刑仗滞在半空,回头去看。
柳诗画紧绷的神经也被这一声阻止弄得放松下来,她扭身向门外去看。
从外面走进来的,正是屏贵妃。
柳诗画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屏贵妃不喜惹是生非,而今日自己着实是惹了一个大祸,自己挨几板子还好,若是真的牵连到屏贵妃,那真的是罪恶深重了。
屏贵妃款款到来刑凳前,将柳诗画扶了起来。
柳诗画一脸愧疚地看着屏贵妃,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慧贵妃打断了,“呦,今儿倒是稀奇,是什么风儿把姐姐吹来了。姐姐一向不喜见人,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我的翠华宫来。”
屏贵妃向前迈了几步,离着慧贵妃近了些,浅浅一笑,“本宫的确不喜欢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过听闻妹妹想责罚本宫宫里的人,作为主子,怎么能不来看看。”
屏贵妃说得不痛不痒,可把慧贵妃气得不轻。哼!不喜欢见无关紧要的人?这是在说我无关紧要吗?这个屏贵妃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若是不灭一灭她的气焰,说不定哪一天就爬到我的头上来了。慧贵妃打定主意,阴阳怪气地回话道,“对呀,这柳诗画是姐姐宫里的人,难怪这么没有分寸。不仅不懂宫里规矩,还意图勾引皇子。之前听闻柳家二小姐被梅公子未嫁先休,本宫还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