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对于花良北来说不过是两件衣服钱,在他看来陈云现在就是个麻烦,能花点钱解决了也能图个清净,当即就扯开衣服掏出笔来去开支票。
简勋、丁子浩、明宇三人一直在原来的位置上,静默的看着这一过程,谁都没有试图过来插言。似乎对于这种情形早已经司空见惯,不值得他们过多去关注一样。又或者彼此之间达成了默契,不干涉这种私事。
纪岩离着两人能有个三四米远,眼见花良北低头签支票,身后三个男人无动于衷,这些都让她觉着打从心里的愤怒,尤其是对简勋感到失望,哪怕就是冲着她的面子,他也不该坐在那里一声不吱,当初是他说会让花良北给个交代,可结果呢,却成了现在这样。
这一刻,似乎陈云已经变成了她,那个雨天又再现在眼前。
她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陈云却已经悄无声息的从身后扯出一小袋东西,花良北写好支票递才来的瞬间,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我还忘记一件事,除了那些个单子收据,还有样东西要给你,就是这个——”那包东西被她平托在掌心里,一点一点打开外头的遮挡。
花良北皱了眉,不太耐烦,等他刚想看清楚那是什么时,陈云陡然扬起了手,被完全打开的小袋子就直直的糊到了他脸上。
粘粘凉凉的一小撮血肉膜状物除着透明袋子从花良北脸上滑下来时,他眼睛瞪的铜玲一样大,狂吼了声:“你tm的把什么丢我脸上了?”
“你看不清楚吗,那是你的儿子或者是女儿,太小了看不清楚是吧,可惜你不让他们长大啊?”陈云边笑边流泪。
当意识到这个丢到花良北脸上的小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震着了,包括纪岩都没想到陈云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一时也愣在原地,连气愤都忘记了。
其他人尚且是这样的反应,当事人的花良北可想而知,简直都要疯掉了,大吼了声‘陈云’,肝胆惧裂了一般,情绪瞬间被击溃了似的往前大步迈了两下。
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气极败坏,有的只是后悔,难以言状的痛苦,这样的反应有些出乎陈云的意料,眼见花良北那双桃花眼里含着泪,莫名涌着伤痛,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纪岩的角度看不见花良北脸上的表情,只以为陈云这一举动把他给惹怒了,想要过去动手。
“花良北,你住手!”纪岩几步就冲过去挡在了陈云身前,大声斥喝道:“陈云遭了这么大的罪,你就让她出出气怎么了?”这种方式倒确实有些过激了,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不这么做,她个无权无势的女孩子,想出口恶气何其难,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又何尝不是在陈云她自己伤口上撒盐。
花良北此时情绪翻涌,脸红眼圆,面目扭曲,一时不能成言。
纪岩也是触景生情,难抑心中忿怨,深吸了口气,痛斥道:“你们这些渣渣,为了个赌局轻易的去欺骗别人感情,把人当物品用过就扔,真以为自己有两破钱儿就了不起了,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两千万也弥补不了这份创伤。真以为自己是香菜饽饽了,别说上赶子再来求你,就是白给送到眼前都不稀得要,你们就是个屁,放了也就放了,没谁会再去在意。陈云,咱们走——”抹身推了轮椅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