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前几晚满腹心事,疲劳的紧,今日这一觉,竟睡到辰时才醒来,见令狐冲正微笑着注视自己,当下打了个呵欠,报以一笑,道,“大师兄,是不是我睡的太久了?”
令狐冲守着他整夜,舍不得把眼睛闭上,见他醒了,只说道,“是我睡的早了,见你睡的香甜,便没唤醒你。”
林平之赧颜,“大概是我睡相不好,打扰了你。”那玉似的双颊红韵轻染,竟如云霞初生,美极,也艳极。
令狐冲心痒难耐,恨不得将这人搂在怀里,肆意怜爱,却又怕唐突了佳人,只能在嘴上讨讨便宜,“没想到平之白日里斯文端正,睡觉的时候却满嘴喊打喊杀。”
林平之吃了一惊,惟恐自己睡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辩解道,“许是……这些时日太过疲累的缘故吧。”
令狐冲只当他脸皮薄,安慰道,“要我看,一定是你心里总记挂着报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林平之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并没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遂放下心来。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到远处有女声叫道,“大师哥!”二人转头看去,来人是岳灵珊无疑。她见了林平之,惊诧叫道,“小林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林平之解释道,“昨日来思过崖看望大师兄,谁知道遇上山雨,只得在这里留宿一夜。”他见岳灵珊似乎面有愠色,只当她心中记挂令狐冲,便识趣的说,“现在天已放晴,我也要早些回去了。”说完,不顾令狐冲挽留,转身离开。
岳灵珊望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
林平之满脑子都是吸星大法,他记得前世令狐冲学得这门武功,似乎与任盈盈那妖女有关,可具体情况无从得知。今生没有他的介入,令狐冲跟岳灵珊依旧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不知这魔教妖女还会不会对令狐冲情有独钟?可若她对令狐冲并未动情,他又如何能学到吸星大法?要知道这本是魔教不传之秘,怎可轻易视人。
他决定待令狐冲从思过崖回来之后,找个机会跟他一起下山,去洛阳寻找一下那位魔教妖女。看看前一世的神仙眷侣,这辈子是不是能再续前缘。若是任大小姐苦恋令狐冲而不得,声名扫地,该是多么大快人心。
他心中仍然记恨着任盈盈,若不是她出言挑唆,令狐冲也不会挑断他手筋废去他武功,又把他关在地牢之中,生不如死。这妖女在令狐冲面前以聪慧大度自居,若是让她求而不得,看她怎么大度的下去。
想到这里,只觉得快意无比,自打入了华山派,从未这样开心过,忍不住展颜一笑,竟如春花初绽,美不可言。远远的被英白罗看见,竟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平之忙叫道,“八师兄可是来找我的?”
直到声音在耳边听起,英白罗才回过神来,红着一张脸说,“林、林师弟,你、你昨晚去哪里了?二师兄快把整个华山派都翻遍了!”
“昨天我去思过崖探望大师兄,谁知道遇到山雨,便在崖上睡了一晚。劳八师兄惦记,是平之的错。”
英白罗叹了口气,“我们就猜你定是被雨困在山上。可二师兄他怕你被神秘人所伤,担心了一整晚,你快去告诉他一声吧。”
想到劳德诺殷勤照料,林平之竟有片刻感动,于是快点向华山派后山寝殿赶去。只见劳德诺正站在寝殿门口向外张望,见到林平之回来,惊喜非常,连忙问道,“林师弟昨晚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林平之见他眼底一片乌青,知道他昨晚睡的不好,连忙说道,“昨天我去思过崖,谁知竟被山雨所困,只得在崖顶将就了一宿,劳二师兄记挂,实在心有不安。”
劳德诺一听他昨晚留在思过崖,回想起令狐冲临走前牵挂难舍的眼神,只觉得这大师兄只怕与自己一般,对小师弟存了别样心思,却不知小师弟心中做何感想。
“你……你内伤未愈,怎么不好好休息,偏要上思过崖作甚?”语气中满是酸意。
林平之解释道,“我在床上躺了几天,实在闲不住,就去求大师兄指点下武功。”
劳德诺见他提到令狐冲语气似有欢欣之意,只当他与令狐冲关系非比寻常,醋意更盛,“大师兄大师兄,你眼里只有大师兄一个人,难道咱们华山派上上下下都比不过一个令狐冲吗?”
林平之第一次见他发火,他平日里总是一脸宽厚,谁知泥人也有三分性子,“二师兄,你怎么……”
劳德诺拉住他的手腕,高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彻夜未归,我有多么担心?现在敌暗我明,我真怕你被人掳了去……谁知你却上了思过崖,与令狐冲在一起!你、你好!”
林平之只觉得手腕似乎要被他捏断,挣扎着想要逃开,“二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你冷静些!”
谁知劳德诺的手竟如铁箍一般,将他牢牢锁在怀里,再不放开,“你让我如何冷静?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吗?”
林平之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又羞又怒,恨声说,“二师兄,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在我发现你被别人侮辱的时候我就彻底的疯了!”
“你说什么!”林平之惊声叫道,“你、你早就发现了?”
劳德诺苦笑道,“就算这人再小心,又怎么会瞒得过我?别忘了,是我第一个发现有人闯进来的。那香里有催情香的味道,那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