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的剑,什么叫心中的剑?
不待我思考,仇天刀又抬起脚板,重重地踹在了我的心口上,一连踹了十多下,踹得我胸口血气翻滚。
在我的哀嚎声中,仇天刀解开了裤子,把尿射在我的脸上。羞辱感下,我闭紧了眼睛和嘴巴,屏住了呼吸……
嘲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芷萱的惨叫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去想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得像经历了一场沧海桑田的蜕变……
我紧握着手中的剑,感受着它压在我手上的重量感。它长如我的手臂,重约六斤,轻轻晃动,可以感受到它韧度与弹性。它似乎渴望着饮血,不同于我心中的愤怒,它是冰冷的,冰冷而无情,收割生命是它的宿命。
既然收割生命是你的宿命,此刻何不为我所用?我将利用你的锋芒,切开敌人的皮肉,斩断敌人的骨髓,让你饱饮鲜血。你将因杀而存在,因杀而荣耀,因杀而完成自己的宿命……
我猛地睁开双眼,挥剑如虹,瞬间斩断了仇天刀那依旧在滴尿的玩意儿,疼得他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我站起身,看着手中的剑,说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生不离不弃。”
那把剑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语,嗡嗡地鸣叫了起来。
几个士兵见状,立刻朝我冲了过来。我依旧望着我的剑,问道:“我知道,在你的眼中,他们不过是死人,对么?”
剑发出的嗡鸣声越来越强烈……
簌簌……剑无痕,而人已倒下。
芷萱捂着身体,看着我,轻轻啜泣着:“小非……”
“你不是芷萱,消散吧……”
一阵夹杂着黄沙的风吹过,芷萱不见了,有的是成千上万的恶魔。它们团团地围在了我的四周,扭曲的面孔上露着狰狞的獠牙。一个高傲的魔头站在众魔的身后,用狡黠的目光盯着我。
“来吧!正好,我手中的剑渴了……”
“吼……”
“杀……”
我朝着汹涌而来的恶魔冲了过去,一剑破开了一只恶魔的腹部后,又斩在另一只恶魔的头颅上。头颅,断肢,鲜血不断地飞出,相比周身的这些恶魔,此刻似乎我更有资格担当这个名字。
半个多小时过去,恶魔的尸体被我杀得堆积如山,而我则站在“山”上,依旧忘情地杀戮着,我的眼睛渐渐变成了血红色,跟我如今手上的剑一样。
恶魔依旧源源不断地朝着我涌来,仿佛无穷无尽,然而对此我似乎并不感觉到厌倦,反而嗜血的欲念越来越盛,心中唯恐有一刻恶魔给我杀尽了……
而这个时候,我脑海中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以杀入魔易,以杀证道难,千万不要让魔念腐蚀了你的心智,否则万劫不复。言尽于此,自己领悟。”
我一边斩杀着向我涌来的恶魔,一边思索着:以杀入魔,以杀证道?这里面究竟存在什么区别?
我不禁自问内心……
为何我的心中充满了杀戮的欲念,欲罢不能?杀戮此刻于我就像毒品一样,仿若下一刻停止了杀戮,我便活不下去了。
我猛地一下子惊醒,自视了下身体,却发现我的身体居然变得跟周围的恶魔一样,皮肤上长满了黑色的角质,手上长出了狰狞的利爪。
我摸了摸脸上扭曲的皮肉,瞬间惊呆了:我跟它们有什么区别?嗜血,疯狂,为杀而杀……我的本心呢?
一把恶魔的兵刃插入了我的身体,然而我却没有一丝的疼痛感。
我握着手中的剑,回想着:我这辈子一共杀过多少生灵?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亲手杀鸡,我把刀架在那只鸡的脖子上时,我的手曾瑟瑟地发抖。当我手中的菜刀抹断了那只鸡的咽喉时,它好像很疼,疼得在地上翻滚,最后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
看着那只鸡辛苦的模样,我的手软得发抖。那时候我甚至傻傻地联想起一幅母鸡孵蛋的画面,并在心中想:鸡妈妈那么疼它的孩子,然而当它的孩子长大后,却被我杀了,它的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会多伤心呢?
后来,我还见过一户人家杀羊。当那屠户拿着刀,走到那头待宰的山羊面前时。那头羊居然跪了下去。当时我的内心很震撼,我很不解为什么那屠户后来下手时,居然可以那么果决。
第一次杀鬼,是在晴晴遇害的那天夜晚,穿道袍的鬼魂要来捉晴晴,我把袭月插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的魂魄消散在了天地之间。可我并没有觉得这个比杀鸡残忍,因为他是一个恶鬼,如果不杀他,他会害死更多的人。
再后来,我在佛山西樵山的地底,杀了一条黑水妖蛟。杀它是为了让我和小玲姐能安全地逃出升天,也为帮小玲姐报伤腿之仇。
真正第一次杀人,是在墓穴里面,我将那个制造噬魂蛊的中年男人踹到了龙壁桥上,之后他被机关射死。那次我也没从中感觉到残忍,因为他要加害我身边的朋友。
再后来,在战争中,我又杀了很多人,先是为了解救颜婷;而后是为了帮枉死的果敢平民讨回公道;再后又是为了自救……
杀有很多种理由,为了果腹,为了自卫,为了公道,为了更多的人不被杀害……但却没有一个理由,是为了杀戮本身而杀,若是为此,则堕入了魔道。
想到这里,我的灵海瞬间清明了起来,一丝灵悟瞬间从我的脑海中闪过。我手中的剑因此一动,嗡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