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的急性子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其实我还想看看邪泽的情况,怎奈人已经被她给拽出房间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刚出房间门迎面而来一股寒气吹得人直接打了个哆嗦。
安芷嗅了嗅鼻子相当嫌弃道,“这小庙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的血腥味,没准这一老一少的道士还吸人血。”
他们吸不吸人血我是不知道的,但那两个道士绝对是有问题的。我们俩出了房门之后就一直跟在那少年的后面,原以为他会去什么地方,可是渐渐地我们发现少年似乎一直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转来转去。
而他始终都是围着院子里的那棵红枫打转。
安芷不傻,一见那少年没有,心下顿时一个顿悟,忙指着红枫嚷嚷起来,“那雅,该不是尸体就藏在这树下吧。”
“藏你个头,你也不看看这树下的土壤这么结实压根就不像被翻动过的,尸体丢了还没一个小时,你埋一个给我看看!”
“可是……”安芷被我骂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还是不愿意放弃,“按你说的树下不是埋着尸体,那他为什么不走?”
“也许……”我答不上来,只好蹲***子刨了一把土看了下,没想到刚掘了点,我的手心就红了。
安芷见此二话不说往自己的手掌心啐了口唾沫,一声吆喝后以一招“倒拔垂杨柳”的姿态直接将那棵红枫将它从土给拔了出来。
汉子啊!这女人糙的有点的过分了。
然而就在她将红枫拔出来的一瞬间我惊愕的发现那红枫的树根下居然是一具白花花的骸骨。
“我就知道这下面一定有鬼!”安芷丢到了手中的红枫,蹲在地上仔细研究起了骸骨来,见她对着骸骨比划了几下,“是女性,年纪差不多还不到20岁。依照骸骨情况至少死了三年。”
“厉害啊!”我由衷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来,“你这一手从哪儿学来的,摸骨算命可是绝学啊!”
“屁咧,这是法医学常识。”安芷白了我一眼,起身的时候正好看到邪泽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忍不住用脚尖踹了一下我的屁股,“哎,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闻言忙扭头看去,果然邪泽的眼睛有些变化,已然从艳红色变成了赤红色。
他自出门之后眼睛一直盯着天上的那轮月亮,我跟安芷看他一动不动的也跟着抬头看了过去。
以往大家的印象中月亮要么黄的跟个烙饼,要么就是月牙色的,但血月……我也只是听过。
我当下搡了搡安芷的胳膊,“你祖上就没跟你说出现血月是什么征兆吗?”
安芷扁了扁嘴没答话,直接往邪泽那边走去,“那个……我看得出你是个厉害角色,方才我跟那雅掘了一具骸骨你能帮忙看看是什么情况吗?”
“地煞阵。”邪泽依旧秉持着一贯的说话语气,他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了我这边,又继续道,“入了局,也就逃不掉了。”
“什么意思?”安芷浑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却忍不住将四周的情况打量了一遍,赫然间就看到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直接烧成了灰烬。
我还没看清楚她在搞什么鬼就听到她暴跳如雷的叫声,“***!我就知道这臭道士没安好心!”
“等等,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眼看着安芷的脸色越发的不好,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难道就是因为挖出了一具骸骨?
邪泽冷冷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我的跟前,当下握住了我的手,呱唧一口直接咬在了我的手指上。
“嘶——”我呜咽了一声,却见邪泽从我的手指头上挤出了一滴血来,只见他将血滴在了那具骸骨身上,那骸骨顿时化作了灰烬。
眼前的一幕让我嗔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而他这才跟我们解释起来,“这院子里一共埋了六具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女子的尸体,形成六芒星局,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地煞阵。你们刚才动了红枫并且将当中的一具骸骨挖了出来便是破坏了格局。所以现在入了局就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邪泽解释的很是详细,安芷跟傻了似的盯着骸骨消失的地方,半响才吞吞吐吐起来,“那咱们就真的逃不掉了吗?我还没找到尸体呢……”
“邪泽,你既然懂这个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局入就入了,总不能真的站在这里等死吧。
邪泽微微抿唇,摇了摇头,没有给我答复。
我心凉了半截,但依旧没有放弃。依照邪泽所说我发现院子中果真种了六棵树,连线成局,不偏不倚就是六芒星。
阵、局、结界,其实就是一个道理。以前在苏家的时候那些长辈们有提到过,布局的手法差不多就是三种。
一种用符,一种用法器,另一种就比较高深是直接借助自己的法力来布局。
头一种的话以我现在的道行差不多可以胜任,第二种布局方式苏家那些长辈们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至于最后一种想来就是那些可能已经隐世的高人才能做到吧。
如今看来这个六芒星局是借助阴时尸体来完成,应该是属于第二种的。
破局之法有很多,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用自身的法力强行破阵,但后果如何就真的要看自己的命了。
我自认自己的悟性资质还是不错,可毕竟离开苏家这么多年该学的祝由术也仅仅只是学了一个皮毛,所以现在想破局而逃……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就在我跟安芷一筹莫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