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山巅之上有一神医谷,神医谷中有神医,相传他乃谪仙转世,医术了得,能使枯骨生肉,死人复生,但他脾气古怪,立规矩求医之人需得亲自来苍耳山求药,需要有机缘之人才能有幸讨得神药。而苍耳山地势陡峭危险,越是接近山巅越是奇门八卦阵遍布,一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但就算如此,前来求医之人依旧络绎不绝,苍耳山的城镇居民因此好好的赚了一把。
更有经验丰富者,从山脚到山顶开了一条栈道,专门护送那些有钱但不懂奇门遁甲之人上山,至于能不能那么好运气遇到神医门的医童甚至是神医本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夜弥与君胧月这么一跃,正好跃到了苍耳山的半山腰。他们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了一处驿站,印有“行商会”字的锦旗插在旁边,还有不少等待想要登上山顶的人在外面排队等候。
夜弥小声道:“我们也需他们带路么?”
以她所知,君胧月定不惧怕那些阵法的,再加上她的武艺,护送他上山不会比那些所谓的行商会慢。
君胧月:“藏于人群之中,更能混淆耳目。”
既然他这么说,定有他的考量,夜弥只好道:“哦。”
过了一会,她又扭捏道:“公子……”
君胧月瞅了她一眼:“怎么?”
夜弥有点不好意思道:“公子,你放我来罢。”
因为她脚底受伤,这一路都是被对方背着的。
君胧月拍拍她屁股,“不要乱动。”
夜弥耳根通红,“我自己能走。”
君胧月顿了顿,松开了手。
夜弥松了一口气,刚要地,却没想一刻对方反手一捞,就把她从前面给抱了起来,她本就身材瘦小,这个姿势刚好坐在他的手臂上,比刚才背着的方式更羞耻了。
君胧月亲亲她的额头:“乖,听哥哥话。”
夜弥:“……”
她捂着脸恨不得把整个人给缩起来。
看着她连手指尖都红了,君胧月好心情的抱着她绕到人群后,排在了队尾。
前面的人对他们十分好奇,不由探头问道:“你们怎么从那边过来?”
君胧月笑了笑:“弟弟想要如厕,去那边耽搁了一会。”
夜弥:“……”
那人见他们衣着普通,身材纤瘦,看起来十分弱不禁风,了然道:“我还以为你们自己上山来的。”
也不怪他多想,苍耳山以半山腰为界,山腰的路较好走,武功不差的人都能凭自己能力走上来,而半山腰之上才是真正凶险之地,若没有人带路,很容易迷失其中。而就算有人带路,苍耳山中玄机纷繁,也不见得保险,所以一般人都会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或是花钱聘请武艺高强之人护卫在侧,以保平安。
那人显然不是个有钱人,也不见有武功根底,因此没人愿意和他结伴也没钱请护卫,孤零零的站在队末,显得十分可怜。
此时见着与自己境遇相仿的一对“兄弟”,话就多了起来:“在余得水,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君胧月道:“叫我云深就好,这是我弟弟云宝。”
余得水看着他怀里的夜弥,好奇道:“令弟的腿脚……”
君胧月无奈道:“宝宝两岁时伤了筋骨,无法行走,听闻苍耳山神医有接骨续筋之能,便想来碰碰运气。”
夜弥如遭雷击,无法行走?那岂不是一路都得让君胧月给抱着?!先不说自己有多重,若是碰见了居心不轨之人,自己如何使出武功保护他?岂不是一就能露馅?!
她瞪向君胧月,妄图改变他的馊主意。
君胧月揉揉她的发顶,温柔至极:“宝宝不用担心,哥哥不累。”
夜弥:“………………”
余得水羡慕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君胧月笑米米:“不知余兄为何事上山?”
余得水有些羞愧:“我父亲是南面走马村村长,但上月乡中发了疫病,连镇上的大夫都毫无办法,家父与乡民凑了些钱,使我来苍耳山求药,可惜如今才到半山腰,钱已花了大半,却连神医的衣角都没见着。”
他本是想自己走上山的,可从山脚才走几里路就迷路了,幸好被行商会的人碰见,好心救了他,护他上了山腰,虽然用去了他身上一半的钱,但好歹保住了命。可到了山腰之后,才晓得前面的路更是难走,没有商会之人带路,几乎就死路一条。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乡民还在受苦,他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如今只希望能用余的银钱走的远一些,能寻得神医一丝点拨。
余得水他乡遇知己,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遭遇都倒了出来。
夜弥听的十分感动,君胧月挑挑眉,才出言安慰道:“希望余兄能如愿以偿。”
余得水已说的眼眶微红,又伤心了会才平复来。
……
队伍溜的很慢。
夜弥百无聊赖,加之赶路十分疲惫,此时已经趴在君胧月肩头睡着了。
余得水也等的无聊,就想拉着君胧月说家常,可惜对方脑子太好,自己一句话没套着,自己祖宗十八代倒是都交代清楚了。
“上至山顶要三百两纹银,可我只有八十两,也不知道能不能稍微带我一程。”余得水一脸焦虑:“若是他们不愿意,我就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你看怎么样?”
君胧月淡笑着听着,心思却全部都在肩头的夜弥身上。
她柔软的脸颊蹭在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都拂在他的皮肤上,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