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振华和刘翠和等八百人马领着四千老毛子兵在龙岗山山脉的崇山峻岭里面打圈圈的时候,刘永和与刘秉和领着忠义军的主力正在攻打吉林。
然而,自从通化县城因为守军薄弱被忠义军袭占以后,阿列克谢耶夫这次总结了上次的教训,他在领兵攻打海龙的以前,就特意向他的长官申请,秘密从长春调来了一个团,严密防守吉林。
一个齐装满员的俄军团对于只有三千多人,装备落后低劣,且食不果腹,衣不御寒的忠义军来说,那是一堵墙,一堵难以逾越的墙。
时至此时,忠义军攻打吉林已经七八天了,吉林城下炮声隆隆,硝烟滚滚,杀声震天,四处血肉横飞,陈尸遍野,而忠义军的战士们却连吉林城的城墙也没有碰到。
刘永和站在一个小土山上,那条花白的粗长辫子盘在脖子上,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吉林城墙上无数支喷统里喷出来的火舌和一排排倒在冲锋的路上的忠义军将士,听着喷统发出的“哒哒哒......哒哒哒......”刺耳的吼叫,恨恨的骂道:“瘪犊子玩意!来啊,拿俺的鬼头刀来!”
刘秉和已经受伤,浑身上下都是血,头上绑着一条布带子,满脸忧虑的道:“大哥,老毛子早有准备,这吉林城怕是打不下来啊!”
刘永和接过一个忠义军兵士递过来的鬼头刀,道:“兄弟事到如今,咱们还ɑ城现在一定已经被老毛子占了,磨盘山上只有几百兄弟,山寨现在或许也已经丢了,咱们如果攻不下吉林,那咱们将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啊!”
刘秉和道:“大哥,俺看要不这样,你留一千兄弟给俺,其他的你都带着往南撤,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不行!事到如今,咱们兄弟只能同生共死了......”
刘永和的话还没有说完,刘秉和一把扣住他这个年近六十的大哥的衣领,咆哮道:“大哥,忠义军可以没有俺刘秉和,可是不能没有你刘永和啊,咱们兄弟不能都让老毛子给撂倒在这里,只要你活着,咱们忠义军就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就有给咱们这班战死沙场的兄弟们报仇雪恨的一天!”
平日里刘秉和对刘永和是十分的尊重,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大哥动火,刘永和也知道自己的兄弟要自己先走是为了给忠义军留下东山再起的种子,可是事到如今,他只得惨淡的一笑:“兄弟啊,哥哥老了,快六十了,离死已经不远了,就算要走,也只能你走,你回磨盘山去,重新占山为王,招兵买马,俺告诉你,老毛子的军马虽然厉害,但是这些王八犊子绝对不可能老是占着咱老中国!你,忠义军的二当家,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决不能投降!你可千万不能给你老哥哥俺的脸上抹黑啊!”
就在这时,一个忠义军的兵士快马到刘氏兄弟身旁,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老毛子的援兵分别从海龙通化两个方向来了,估摸今天天黑以前,他们就能兵临吉林城下。”
刘永和听了,冷然一笑,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拍了拍刘秉和的肩膀,道:“兄弟,咱们忠义军以后的这杆大旗就靠你来抗了,走吧,给老哥我留下几百兄弟就成,其他的兄弟你都带走,只要进了龙岗山,老毛子就奈何不了你了。”
“大哥......”刘秉和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道:“大哥,咱们......咱们一起走吧......”
刘秉和这个堂堂八尺男儿,这还是第一次落泪。
刘永和默然的看着仍在拼死往吉林城城墙冲锋的忠义军将士,淡淡的道:“兄弟,俺们两个人不可能一起走,如果咱们都走了,一旦城里老毛子兵冲出来,将俺们缠住,而老毛子的援军又从后面杀来,那咱们兄弟可就要都交代在这里了,所以——”说到这里,刘永和死死的盯着刘秉和,一字一句的道:“俺领着一部分兄弟在这里拖住老毛子,你领着其他的兄弟扯呼。”刘永和暮然长叹一声:“哥老了,日后重振俺们忠义军的担子就你和三妹挑起来吧。”
“哥——”刘秉和一下子哭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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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什尼克亚中校领着三千多俄军刚穿过一线天往北走了约莫十七八里路程的时候,猛然间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龙岗山山脉,千山万岭,银装束裹,雪白一片,他觉得自己的队伍无论走到哪里,周匝仿佛都是一样的山峦,一样的林木,一样的溪水,好像自己就是在原地打圈一般。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厚厚的彤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四野里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不知是恐惧还是寒冷,维什尼克亚打了个冷战,对身旁的伊波利特道:“团长先生,咱们好像迷路了,如果现在要是遇到一伙叛军的袭击,那咱们可就倒大霉了。”
伊波利特一只手解开了一颗领口的扣子,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烦躁的望了望四周,道:“旅长阁下,属下觉得我军现在应该结成战斗队形,一面随时防备叛军的偷袭,一面询问那两个清国的向导,然后再决定往哪里行军。”
维什尼克亚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是瞧不起清国人,可是如今貌似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不一会儿,两个向导被带到维什尼克亚面前。他通过传译问两个向导道:“这里是哪里?”
两个向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