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少爷叫她老妈……她是少爷的母亲吗?
夏初阳和慕亦兮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觑。不过相对于夏初阳,停留在北索御母亲那貌美脸上的惊愕,慕亦兮更多关注的是站在其后的黑袍僧人。
“夫人……”夏初阳恭敬的鞠了一躬。脖子上的怪异感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科晖摩尔古堡的女主人,也就是北索御的生生母亲,文钦,带着一脸的泪,冲夏初阳微微点了点头,再看向手脚均被索链刺穿的北索御时,低低的抽泣转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文钦径直扑进北索御的怀中,揪着他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文钦痛哭着喃喃道:“对不起,御。我对不起你……只有你,只有你是无辜的,都是妈妈的错,呜呜……”
北索御轻轻拍着文钦的背,脑海中断裂的记忆片段,如幻灯片般,走马观花的放映着,那些残留的记忆在一瞬间全部打开了……
“少爷……夫人……”夏初阳伸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悬空着。瘴气过去后,夏初阳才发现北索御的手脚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个小洞,血流不止,她本来想要去扶住受伤的北索御,却发现紧紧相拥的母子间,自己显得那么突兀怪异。
这就是家人吗?家人间的拥抱么……母亲大人,你的拥抱,也一定温暖的如初升的暖阳吧。
北索御在文钦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妈,你太任性了。”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温度。
文钦放开北索御,后退一步,怔怔的看着他,问道:“你都记得了?你全部都记得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觉得妈妈是坏女人,是不是也觉得妈妈很残忍?”
“老妈。”北索御伸手,想要安慰情绪失控的文钦,却被文钦一把拍掉了。
文钦越发崩溃,尖锐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明明就是她不对,明明是她不对,是她……是她勾引你爸爸,是她恬不知耻,竟然还怀了你爸爸的野种!”
文钦瘫软的跪在了地上,为什么,现在遭罪的却是她,老公在医院生不如死,儿子又被折磨的惨不忍睹。自己只想在悲断欲绝的回忆中逃离的远一点,为什么又要被强抓回来赎罪,我有什么罪!
北索御跪在地上,将哭得声嘶力竭的文钦揽进了怀中。记忆全部苏醒了,那最深的一幕,自己亲眼见到鸣百的脸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老妈捏着汽油瓶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被老爸牢牢的禁锢在了怀中。
鸣百大着肚子,满地打滚,脸上的火焰渐渐窜到了头顶,点燃了一头的黑色长发,惨绝人寰的痛苦尖叫,将北索御引到了科晖摩尔古堡的地下室中,一推开门,就是一股炙热的火焰迎面蹿到了眉目间,之后的之后……科晖摩尔便是阴霾不断了,这,这就是孽债。
“呵呵……呵呵呵呵……”怪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文钦的到来,彻底激怒了情绪崩裂的鸣百。只见被黑袍僧人压制在破毁的八卦阵中的鸣百,身上的捆魂索竟然一寸寸的断裂开来……这种捆魂索,是慕亦兮用千年恶鬼的脊梁提炼而成的,竟然会在女鬼鸣百的挣扎下,寸寸断裂。
鸣百背上的鬼婴儿爬到了被司靼一枪射穿的破洞中,融了进去,用自身的灵体将鸣百的身体修复如常。母子间,本来就是一体的,不是么……
鸣百惨笑着,四肢僵硬的从八卦阵图上爬了起来,面如芙蓉的脸,在咧开的嘴角拉扯下,一块块儿的斑落脱离,如同让人瞬间妖艳的面具,剥离后,露出的,却是惨不忍睹的一张脸,皮脂胶黏的脸上,坑坑洼洼,腐烂生蛆的死肉,在笑声的震动下,一点点儿的落下,裸露出白森森的牙床……
“爱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想要在生命最后的尽头里,见一次北索少爷,仅此而已,是你们!是你们咄咄逼人,你们都在逼我!”鸣百朝着文钦和北索御,步步逼近。
夏初阳眼神凛然,纤纤素手,在月色下婉转轻挥,一把弯刀利刃斩鬼刀,带着刺耳的悲鸣鬼叫,幻现在了她的双手中。夏初阳左手执柄,右手执刃,单膝跪在北索御、文钦身前,挡住了暴怒发狂的鸣百。
“她是……猛鬼之主!”跃然風抱着奚崎脉,悄悄的一跃上树,坐在了槐木的枝干之上,震惊的看着月色下,一身肃杀之气的夏初阳,她那双眸中腾升的幽冥鬼火,在夜间阴森凌冽的让人绝望。
奚崎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依着跃然風坐下,笑道:“看来,要告诉姐姐,时机到了。没想到三界公敌的猛鬼之主,竟然是个时常脱线的小丫头。”
在夏初阳召唤出斩鬼刀时,黑袍僧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贪婪,还是被目不转睛的慕亦兮收在了眼底。这人,果然不简单,亦正亦邪之气,似曾相识。
对视着夏初阳冷冷的眼神,鸣百诡异一笑,脸上的表情由绝望,转为释然。
北索御看着夏初阳那漠然的纤瘦背影,左眼传来的疼痛,揪扯的心脏都一抽一抽的,实力悬殊么……依照现在的力量,能为她做些什么?包袱么。
“我知道你,猛鬼之主。”鸣百轻轻一笑,纤纤玉手,兰花指一点,指向文钦,狠声道:“我要那女人死,她是愿意的,为了她那qín_shòu不如的老公……为那将我囚禁在地下室中,夜夜侵占的男人,赎罪,可好?”
“你……你!”文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