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云张了几次口,却始终都没有问出口,双眼如鹰般扫了低头的众人一眼,见长红指了指房间便急忙往房里赶,当她看到肚子微起的凡盈时,一切都已经明了,最后的点点希望也成了灰。
不是北山云不喜欢孩子,而是她太在乎凡盈,不想她再受那生子之痛,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谁知道日防夜防还是发生了,而且很显然的是,此事已经不可挽回。
看着睡的一脸安详的凡盈,北山云一点点的跌坐在地板上,秋冬季节极其冰冷的地板竟然让她感觉不到半分寒气,细细想了几月来的经过,突然就明白了。
那场太真的梦不是梦,而是事实;破的手指,并非跌破,而是被咬破的;旗下家具店和茶行出事,看似大事,其实却极易解决,目的,只是为拖住她北山云而已落跑新娘之丫头你别太嚣张。
越来越浓烈而又熟悉的草木香,让贪睡的凡盈慢慢清醒过来,想到特意支走而又几月没见的那人,思念便铺天盖地般袭来,让她看不清周围,看不清一切。
因为这是第二胎,所以凡盈远没有第一胎的反应大,除了前三个月偶尔妊娠反应以外,并没有其他不适,也让她有了很多时间去想念那会很生气的爱人,思念是种毒药,让她上瘾。
想到即将回来的北山云,凡盈方才释然,缓缓坐起,终于看到了呆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人,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心里:你回来了,也知道了,是嘛!我本不想瞒你,可你决绝的态度,让我不得不另寻他法,只因我还想要个孩子,凤儿还想要一个妹妹,你别怪我…。
“对不起……”
凡盈心里:让你醉酒,瞒着你,支走你,让你无法挽回,都是我一步一步设好的局,我知道你什么都会依我,但唯独此事,你一定不会依,所以…。
凡盈起身的时候,北山云就知道了,可她没有动,也忘了动,当她听到弱势而又饱含自责哽咽的声音时,终于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不想,不想你再受那种痛,那种苦,我…不想…不想…”趴在凡盈的腿上,北山云说的泣不成声,她没有怪凡盈,以后也不会,她只是心疼,只是觉得自己没用。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师傅也会帮我们的”凡盈没想到北山云会如此责怪自己,抱着爱人的头,默默的泪流,心里: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的不对,可你却都往自己身上揽,我……。
两个人,两颗心,却是一样的为对方着想,如何能不让人动容,凡父凡母听下人报,急忙赶来,看到此情此景,已无需多言,含笑而归,模糊的景象一点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视线。
雨过天晴,剩下的都是愉悦,北山云又再次当上了全职保姆,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一番,把那些刚进府的小丫鬟迷得团团转,就差天天围着她转了,凡盈看到也只是笑了笑,若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依然不能信任,那就真的是小心眼了。
第二年春天,侯府又迎来了一位小少爷,北山云吸取上次的教训,在凡盈还未生产的前几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算岳父的暗卫来了也阻挡不了她所要做的事。
所以凡盈第二次生产的时候,北山云都全程陪着,感受到了当母亲的艰难,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一定对凡盈好,都依着她,但此事她却狠了心,决不可再有下次。
因为这次凡盈是第二胎,所以生产很顺利,请的产婆也在第二天就全家消失了,北山云给了她很高的封口费,也放了狠话,若她透露一字,则一族危,故而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凡盈生产时握着北山云紧张冒汗的手,终于觉得人生完美了,其实让她决定再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北山云的祖祖辈辈都是人丁单薄,每一代加上女儿也从未超过三个,否则他的祖先也不会开玩笑似的提那个要求了。
两个快满四岁的小家伙,看着皱巴巴的弟弟,两张小脸都邹成包子状,北山隆心里:娘说大的要让小的,我既要让妹妹又要让弟弟,那我还能玩什么?北山凤心里:我要妹妹,你还我妹妹来。想到这里竟然还大声哭起来。
北山云不知道小女儿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连忙抱在怀里又是哄又是亲的,可无论她怎么问,小家伙都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哭,还是凡盈接过哄了几句才好。
凡父凡母看了一眼有女有儿万事足的女儿,再看了看疼爱妻儿已经没边的女婿,又看了看三个有时乖有时却又很闹腾的三个外孙,眼角的皱纹变成了一个五线谱,写着世上最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看与不看,本文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