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史安南夫妇因为听了惠儿的那一番话,是在纳闷,于是在王宫里多留了一日,仍是沒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这样留在宫里也不是个事儿,过了元宵节,夫妇两人便带着仆人,架上马车往边关十里城而去。
舞轻烟过年回了趟在十里城的老家,家里虽然沒落了,可那些个穷亲戚还是不少,她在沁香 阁挂牌这几年攒了不少积蓄,这回回去也算是风光,老家的亲戚都一一走了一番。过了元宵节之后实在是耐不住青绾妈妈每天三催的书信,这才起身往都城而來。
随便收拾了一下行礼,正要走的时候,却传來了她一位表姐的死讯,她这表姐算是这些亲戚姐妹中嫁的最好的一个,嫁的正是城主的儿子。之前,舞轻烟并不晓得还有这么一位表姐,是此次回去之后亲戚之间走动问候才得知有这么个表姐的。
表姐虽然出身贫寒,但她的夫君对她极为情深和宠爱,舞轻烟见到她表姐的尸体时,冰冷和惨白的脸色,嘴角处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淡淡的血迹,舞轻烟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气來,一种恐惧涌入她的心底,不自觉的王后退了几步,撞在她的表姐夫身上。
舞轻烟惊慌的抬头看向表姐夫,正欲赔礼道歉,却发现表姐夫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就沒有意识到被舞轻烟撞到。
府里的仆人说自表姐死后,史陪翰就一直守在表姐的尸首前,不曾离开过半步。强制的压下心中的恐惧,舞轻烟低着声音劝慰悲伤的史陪翰,“人死不能复生,表姐夫不要太过伤心了,相信表姐在天之灵也不想看着表姐夫如此伤心。”
史陪翰仍沒有说话,似是听到了舞轻烟的话,又似沒听到,只是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舞轻烟在一旁却是看不明白,只晓得她这表姐夫眼中的悲伤就如那群山之间缭绕的云雾一般,总也散不去。
呆在灵堂里是在让舞轻烟压抑的喘不气來,拜了灵之后立即就出了灵堂。
因为十里城的城主史老将军夫妇还未回來,舞轻烟的表姐的入殡之日便搁下几日,青绾妈妈实在是催的急,舞轻烟只好歉意的向史陪翰告辞前往都城而去。
史安南夫妇这才出宫四日,便收到了里的快马传书,这才知儿媳已在元宵那日魂归离恨,心里莫不是感伤,这女儿才死了沒多久,儿媳又死了,难不成是他们史家造了什么孽啊!
史安南加快了驾马的速度,一人先行赶回去,卿氏坐马车和随从带着装着行李的木箱子走在后面。
史安南快马加鞭用了不到四日的功夫便回到了十里城,卿氏也是心急如焚的,可坐着马车后面又是跟了一大对的随从,愣是落下了两三日的路程。
舞轻烟这走了沒几天便在路上遇到了坐马车的卿氏,她也是知道了宫里的缤娘娘便是这卿氏的女儿,她表姐的小姑,这史家还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死了女儿接着又死儿媳妇。真不知道这二老能不能经受起这打击啊!
“是史老夫人?”舞轻烟看着前面打着史家龙虎旗子的队伍,估摸着应当是去了王宫返回來的史老夫人。
舞轻烟便上前去问了一声,“马车里坐着的是史老夫人吗?”
卿氏听到声音,命人停了下來,挑开帘子看了看问话的舞轻烟,问道,“姑娘是何人?叫老身有何事?”
舞轻烟见马车停了下來,便向卿氏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子是您儿媳史林氏颖儿的表妹舞轻烟,表姐突然死去,轻烟悲伤沉重,只奈何有事在身不能看着表姐入殡,心中甚是愧疚。”
卿氏缓了缓神情,掩住悲伤,温和的对舞轻烟说道,“舞姑娘多礼了,颖儿福浅命薄,这般年纪轻轻便离开了人世……”
“老夫人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舞轻烟说道,“听府里的人说表姐是病死的,可却看着不像是因病而逝的。”舞轻烟又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史老夫人点了点头,将舞轻烟的话记在了心里,因急着赶回去也沒在 跟舞轻烟多说。舞轻烟也是要急着赶回都城,说了这几句话便辞别了卿氏,往都城而去。
卿氏回到家中后,林颖儿已经下葬了,安抚了一番悲伤的儿子,心里也是伤心着儿媳的死,见到丈夫在悲伤之余却还神色凝重,便将在路上舞轻烟说的那一番话与史安南说了一便。
听了卿氏的话,史安南点了点头,他看过林颖儿的尸体之后也正怀疑着此事呢。虽然沒亲眼见过缤儿的尸身,但也是听闻了一些的,再他见到林颖儿的尸体之后,史安南着实的吃了一惊,林颖儿死后的样子竟与缤儿是一模一样!
史安南将这话跟卿氏说了一遍,卿氏听了也是吓住了,这会儿回想起惠儿之前说的那话,夫妇两人心里不由的害怕起來。
舞轻烟这回了沁香阁,正要去找青绾妈妈,却在走廊道上碰上了打扮的妖艳的楹绣,不由冷哼了一声,“哟,这不是说只留三日便走吗?这年都过了,元宵节都过了,楹绣姑娘怎么还赖在咱们沁香阁不走啊!”
这样明显的冷嘲热讽,楹绣哪里听不出來,她也不与舞轻烟计较,直接笑笑,说,“轻烟姑娘可回來了,韩公子正等着我呢,楹绣也不好与轻烟姑娘多聊了。”
说完,得意的看了看舞轻烟,便扬长而去。
舞轻烟对着楹绣的背影碎骂了几句,便直接去了青绾妈妈的房里,与青绾妈妈聊了些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