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内暴雨倾盆,空无一人,小公主说四处觅不着灵兽长踪迹,甚至她踏入禁地后但觉其处阴沉可怖,“龙哥哥,我觉得禁地就好像一个大墓地……”
鼎贞言出惊魂未定,这一时她偎在我怀中直将我衣襟攥的死紧,而我忆起麒麟曾提过禁地名唤灵塚,灵塚灵塚,历代灵兽长埋骨之地……
一时间我脑中想起许多,浑不觉小公主待我姿态太过亲密,而此刻风雨愈大,人声恐慌,我不知觉即安慰鼎贞道,“贞儿莫怕,你阿哥不在禁地的事千万不要声张,来,先坐下再说。”
当晚雨势疾狠,自此未有停歇,而三两日内莽川暴涨,百越境内已有多处水患告急,因百越族长不在朝内,百越族人又迷信巫蛊鬼神之力,这短短三两日王城大乱,人心惶惶,真真一番群龙无首,举朝乱象。
“龙衍公子,百越全境风雨,若再有几天不歇,别说往年一再受灾的莽川沿岸,就怕这竹海王城也保不住了,龙衍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
短短几日,情势大变,按说我来莽川本意求助,哪曾想如今不遇百越族长,竟正逢他族内遭难,麒麟离奇失踪,鼎贞六神无主,这几日来锦鲤有意催促我早离是非之境,奈何小公主时时拜访,泪水盈盈,“龙哥哥,雨这么大,我阿哥他又不在,如今王城眼见入水,西南三镇又传山体坍塌,族人们都说是神怒降灾,龙哥哥,龙哥哥,我该怎么办?”
自第一面起,鼎贞公主即对我亲厚有加,说真的此刻我一走了之本无大碍,可念及当初我逗留莽川一年,曾尽心为百越制定治水方案,再者如今越地大水,百姓罹难,提及那西南三镇……,嗯,其实我倒有办法尽量为其减灾。
百越民众信神力,若今时百越族长能出面稳住局势自是最好,可如今那族长大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叫民心惶恐,无措仓惶,身在驿站我略作思考,一见锦鲤面露催促,再见鼎贞泪水盈目,不由得一咬牙先问道,“贞儿莫怕,你先告诉我,现在王城内到底是何状况,你阿哥不在,那有没有人能够决断左右?”
“没有,我阿哥是我百越族唯一的大巫,平素任何事都是他一人说了算,现在他不在,族中上下无人决断,众人都说雨若再下几天连王城都要被莽川淹没,龙哥哥,你不是最擅长治水么,你帮帮我,我求求你帮帮我……”
鼎贞连声求助,我心下已有打算,事实上历年来百越多遭水患,本就设有专事减灾的行部,而我当初因麒麟所迫崎南分道,与那水部官员也算熟识,嗯,此来莽川,既遇疾难,虽说我与百越族长曾有过节,但天灾当前,我倒也不能见死不救。
细问鼎贞详情,我与她大雨中直往王城,一路上水积过踝,锦鲤则跟随在后心有不悦,我知他必定责我多事,然是日与百越官员一谈情形后,我更是心意已定,不能不救。
事实上百越危难,若洪水冲破王城堤坝,一路东下,只怕全线淹没后他人亦难免遭难,再说如此天灾,现在能减一分是一分,若真的任其发展,到时候洪水退去正值夏日炎炎,想必瘟疫横行,饥民遍野。
让莽川水偏王城而去唯一的办法是另开水道,而我从水部官员处了解到崎南工事完成不及三分之一,山体开凿需要大量冷木支撑,可冷木产自北地,来往运输全赖水路,只可惜龙廷辖控南北水网,看来并未就此事给百越任何便利,嗯,如此崎南道指望不上,那么……
那么只能人为引水往西往南,只要大水汇入南海水系,这百越全境尚能得一线生机。雨势丝毫不见停,灾情丝毫未有缓,今时我与那水部官员细讲了一番见解,而他等并非不明其理,只是崎南道受阻无法泄洪,若人为引水,他们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该从何处引。
“西南三镇,不知诸位有没有考虑过?莽川过境,平素西南三镇便全靠堤坝维系,如今大河暴涨,堤坝阻拦愈发逼得大水往东直下,诸位,王城不保还不算最糟糕,最糟糕万一王城大坝决堤,那么到时侯,再往东百越全境一片汪洋……”
我言出提及西南三镇,事实上当初替百越治水,我就注意到为保西南三镇,历代百越族长无不极力在其处大筑堤坝,百越族人道西南山中是他们祖先的发源之地,再者三镇繁华,除却王城则更是百越境内首屈一指的重地,可是多年来水流改道,彼处地上悬河,横阻莽川与南海水系相通……,唉,若要崎南隧道早日开通,也不至于需要牺牲这繁华重镇来保莽川全线。
一提起西南三镇,先不说那些水部官员个个大惊不允,更有百越宗族当下责我妖言惑众,居心不良,“公子衍,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们族长闭关清修,就轮得到你指手划脚!从前我百越水患虽有,但从无如此之大,就是你,就是自你出现在莽川,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我们族长大人魂不守舍,你说治水就治水,结果工事未完,竟然连遭两年大水,现在你装的什么好人,居然还敢妖言惑众说什么以西南三镇泄洪分流?你知不知道西南三镇是我百越族什么地方,你是不是想动我百越根基,好让你从中渔利,坐享天下?!”
我原是一片实意与其减灾,结果一番好心为人曲解,不怪锦鲤责我多事,事实上当天若非公主殿下阻拦,我估计都能被这一众宗族不分青红皂白投入大牢,而我坚持与他等言诉灾情险重,结果无人听信,倒真真将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