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算沈伯父想要救桑采青的娘,他也不应该一意孤行,那整个沈家去救人,沈家有沈伯父的一份,也有沈伯母的一份,这个家是家人共同拥有的,凭什么要为了伯父一个人就让一家子陷入困境?他那时没有这么做,只是对不起一个人,若是真这么做了,才是对不起你们一家人,让你们一家人都为了一个丫鬟吃苦受累。让自己的妻儿去过苦日子,沈伯父若这样做就根本不算个好父亲、好丈夫!”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情愿去救人,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况且最初的时候,父亲母亲都有对不起采青的娘亲,那是就该去救她!”
银钱乃身外之物?沈流年,你到底多天真,难怪刚一接手自家铺子,就被人骗去了二十万。流云觉得摊上这么个弟弟,实在是让人压不住火气得想砸开他的脑子,看一看其中到底是不是都是稻草!还是当年玉茹生产时候没注意,把孩子扔了,胎盘养大了?
“沈流年,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父亲母亲有什么对不起月香的?她不过是沈家的家生子罢了,母亲作为沈家的女主人,想要发卖一个丫鬟,为什么不可以,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呢?
“至于父亲,父亲若是真爱月香,为什么在与母亲成婚前不爱,在母亲把她赶出去的时候不去找回来,十几年过去了才爱上了,可能么?”
“不是的,不是的……”听了流云的话,桑采青好像受到多大的打击一般,摇摇欲坠,“父亲,父亲是爱我娘的,他娶夫人,不过是,不过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
“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可是父亲妥协了不是吗?那说明他对月香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还抵不上媒妁之命父母之言的分量重!当年月香不过是一个得父亲喜欢的丫鬟,如此而已!否则,在成婚之前他不知道那是父母之命吗?既然亲都成了,那之后什么真爱,什么道理,都不过是在给自己享齐人之福找得借口罢了。”
方少陵在一旁听着,总觉得流云的话不像是在对沈渊的控诉,倒是更像是在说自己一般,自己在成亲的时候,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娶的是谁,结果成亲后,没有好好对待,再表现不喜,确实,似乎真得说不过去……
“沈流年,你这样对母亲大呼小叫,是不是也觉得母亲做得都是错得,她不得父亲喜欢也是活该,就她月香桑采青是无辜可怜的?母亲和我就是可恶可恨的,就算受了苦也是活该的是吧,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就算母亲做错了,天下人都可以指责说母亲做错了,只有我们不可以,因为母亲所作的,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何况,母亲并没有错,她做的事情都是合乎情理,她既没有犯法,也没有对不起父亲的地方。你若现在还昏了头的觉得父亲和月香就是狗屁的真爱,母亲嫁给父亲就是该打倒的封建婚姻,那你就应该一头撞死在这灵堂上,才是更有说服力,因为你和我就是这封建婚姻的产物!”
流云主要是想教育弟弟,就沈流年那浆糊的脑子,不骂他一顿是清醒不了了,至于桑采青,谁要管她纠不纠结什么上一辈的真爱,人都死了,就让沈渊和月香在地府里好好体会吧!
灵堂里大闹的这一场,最终以沈流年别流云和心怡炮轰的跑出去灵堂躲起来为自己脆弱的心灵疗伤去了。至于桑采青,若是想让青城的人都了解她沈家二小姐的身份,那就得老老实实的跪在沈渊的灵堂上,表现自己的孝顺和悲戚来给大家看。
说起来,倒真要感谢沈渊死在夜深人静里,否则,经过了沈流年这样一闹,只怕明日一早全青城的人都知道了沈家这不得不说得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陪着母亲对来吊晗的宾客们致谢时,流云模糊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