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未曾远嫁和亲之前,和端木明珠也算是手帕交,只是后来长公主远嫁燕楚,不便联络这才淡了下来,如今一个失夫携子回陵京,一个有夫却和无夫一样,二人心中各自凄苦,倒把少年时那番情谊又翻了出来,再者端木明珠又是陵南王王妃,而陵南王是太后的亲子,看在这一点上,长公主和端木明珠的关系自然要比别人亲近一些。
陵南王妃听了长公主的感叹便淡淡一笑,柔和的眼光望过去道:“公主无需羡慕明珠,琊儿的脾气太过孤傲顽劣,哪及得上楚世子孝顺。”
提到自个的儿子,长公主眉眼里就有了分柔和自傲,自个儿子是怎样的做母亲最是清楚,陵南王妃说她儿子孝顺那是大实话来的,这世做母亲的,哪有不喜欢自己儿子孝顺的呢。
“明珠,我看琊儿年纪也不算小了,倒不如借着这次机会,明珠你也好生看看哪家姑娘合眼。”长公主笑着道。
陵南王妃就往自个儿子望过去,心中却在想着昨儿琊儿从她手中拿走了当年她嫁给陵南王时母亲送给她的碧玉镯子,却又不说要送给什么人,不过她心里头明白,琊儿知道这碧玉镯子是他外祖家的祖传之宝,琊儿断不可能随意送人,想来是送给他心仪的女子去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王妃心中想着嘴里也没忘了回长公主,她道:“上次母后说过,琊儿的婚事由她做主,想来母后心中自是有安排的。”
长公主听了便也只是笑笑,陵南王府的事情她回陵京没多久就听说了,自己那个皇弟是个糊涂的,这往后有的是苦头吃,正经的王妃儿子不去宠着爱着,偏偏把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宠得跟啥似的,好在琊儿有出息,不用指望他那个糊涂父王。
当下王妃和长公主又闲聊了几句,眼看天色近了午时,想着这客人也该都来齐了,长公主便起了身去命人安排宴席,等长公主走后,陵南王妃就扯着自己儿问:“琊儿,你老实和母妃说,你镯子你是不是送给了哪位姑娘?”
北堂琊不想欺骗自个的母妃就点头,王妃马上又问:“琊儿,那姑娘可也来了?”
北堂琊只好又点头,王妃的眼神就往那一排排的少女们望过去,只是今日来的人实在多,这些个姑娘又个个生得娇美不凡,陵南王妃一时看花了眼,便转回了看着自个儿子道:“琊儿,你就不能对母妃明说是哪家姑娘么?”
北堂琊沉默了一会道:“母妃,她身份有些特殊,儿子现在不能告诉母妃您,等将来儿子确定没有阻挠了,届时儿子一定不会再瞒着母妃火影之闪光。”
在小丫头和太子堂兄的婚约尚未解除的情况下,他不能将小丫头说出来,虽然母妃或许会理解体谅他,但这话一旦传了出去,对小丫头的名声会大大有损,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他这没头没尾的话让陵南王妃一头雾水,想了半天陵南王妃担忧的看着他问:“琊儿,是不是那姑娘身份太卑微?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喜欢,母妃看过又没错着好的,母妃便是亲自进宫求了你太后祖母,好不好?”
儿子说那姑娘身份特殊,除去身份卑微这一点,陵南王妃再想不到别的理由了,今日来长公主府赴宴的少女,虽然大多是各府的嫡出之女,但也有个别庶出之女,琊儿他这般说,怕是他心仪的姑娘是庶出的?
面对母妃如此大度和体贴的话语,北堂琊心中自是感动,他抬了眸看着王妃道:“母妃,您别再问孩儿了,孩儿向您保证,她绝对值得孩儿为她付出,等到时机成熟,孩儿一定告诉母妃您,好不好?”
陵南王妃便只得叹气点头,心中却忖着一会得命孙嬷嬷好好瞅瞅,看看哪家姑娘的手腕上戴着碧玉镯子。当然,她也没抱很大的希望,虽说琊儿承认他把镯子送了人家姑娘,可是以怎样的方式送出去的还不知道呢。
一会就有长公主派来的人请陵南王妃入席,北堂琊终是男子身份,便去了花园的右侧男宾客那边。
女客那边,长主公、老王妃和苏心妍以及陵南王妃和几个国公夫人以及她们的女儿同坐一席,按着长公主的安排,这样的安排委实再妥当不过,楼轻狂此前一直陪在老王妃身边,到得开席他便也向老王妃告了声就去了右侧男宾客那边,找到了北堂琊一同入席坐下。而所有来客带着的侍婢,也都经由长公主的安排下去了下人房用餐。
开席之后,苏心妍便解下了面纱,禀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教养,苏心妍一直勾着头保持着端庄的礼仪,只是自始自终,她总觉得有几道视线盯着她,可等她抬了眸之际,那些视线就会很快的移开,让她无从寻找。
她心中暗暗留神,乘着身后站着的长公主府的丫鬟帮她身侧的老王妃布菜挡了她的小脑袋时,她飞速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因为她的小脑袋被人遮着,是人那几人也没留神到她会突然抬头,一时间倒来不及收回各自的眼光,她心中便也有了数,一直盯着她的其中一个不知道哪个国公府的夫人,还有一个就是那国公夫人身边坐着的少女,国公夫人望着她的眼光是探究和深思,但她身边那个少女显然段数没有国公夫人高,看着她的眼光那就是赤果果的厌憎,苏心妍不由怀疑起这国公夫人究竟是哪家的?她穿越重生,虽继承了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