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欲滴的花朵还带着点点光亮的水珠,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姹紫嫣红错落有致的插在青花瓷瓶。不是精致优雅的感觉,倒是有些随意却又不失雅致。虽是,不值一提的小东西。却也合了她的眼缘,颜彩连带着对地上跪着的男子也多瞧了几眼。“你弄的?”
“嗯!”跪在地上,白景大气不敢出一声。略微慵懒的声音太过沉寂,听不出半点喜怒让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喜爱美丽的东西是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心中欢喜,不由对地上的男子多瞧了几眼。就连语气中也带了几分赞扬。“你倒是个手巧的。”
原本沉寂的音色稍稍提亮。觉察出女子言语中的欢喜,白景不由地挺直脊背。面上也不觉带上几分轻松。“先生喜欢就好。”规规矩矩的回话,目光也是老老实实盯着石板半分不敢逾越。
时节早已入冬,地上刺骨的寒冷。瘦弱的躯体即使裹着厚厚的衣物却也纤细瘦弱。低垂的脑袋瞧不清楚面容,只能瞧见后颈上白腻的肌肤。颜彩上上下下打量开,倒是一副中规中矩的模样。瞧他样子,到像个老实本分的。也不先前的莽撞是为了什么事情?目光幽幽转一圈,颜彩合上手里的茶盏。“做的不错,绿蕊赏他!”
她到底不是圣母,没有万事操心的道理。瞧着男子捧着钱袋,那副呆愣的模样。嘴角不由抿出一丝笑意,“怎么嫌少?”
语气虽是含笑,却是吓得白景咕噜一声跪倒在地,“奴才不敢。”
那结结实实的跪地声半点没有掺假。那么大的声响,膝盖上怕是要青上好一块。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竟然吓把对方吓成这样,颜彩讪讪地摸了摸鼻梁。“我知道你不敢,起来吧!”
“是!”厚实的裙摆遮的严严实实,白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肿的厉害。不过确实疼的厉害,连带起身都有些摇晃不稳。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看着女子让身后的小厮收了花束。转头又细声与他交代了几句的便让他下去。
白景回房的时候,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脑海中时不时闪过那纤薄粉红的唇瓣,启启合合间露出其中珍珠般的贝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想着什么,白净的面上顿时绯红一片。冰凉的手掌捂住滚烫的面颊,白景一时间又羞又恼。男儿家家的,尽然想着这样的事情。真是,不知羞。贝齿轻轻咬住粉唇,抬起手愤愤地砸上自己还有些发热的脑门。“唉哟——”硬邦邦的东西咯到脑门生疼。拿下来一看,才发现手里还紧紧拽着微沉的钱袋。青色素花袋子,不似大家平日里用的那种。倒是精致小巧的多,白景虽然呆的不久。大约也明白,这是专门打赏下人用的东西。拎着钱袋掂了掂,虽然不是鼓囊囊的重量却不轻。快步走到桌边,七手八脚拉开系紧的钱袋。程亮的银裸子伴着清脆地声响咕噜咕噜滚了出来。心下一喜,七手八脚护住袋口确定没有滚掉的银裸子。白景这才稍稍松开手,五个小拇指大小的银裸子安静的躺在桌子上。捏了一个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先前掂着钱袋的时候,重量倒是不少。怎么出来的却只有五个银裸子。试探性的捏着一颗咬了咬,白景才发现这些东西尽然都是实心的。心下一阵欣喜,面上顿时露出丝丝笑意。怪不得这般重,尽然是实心的。这些银裸子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五两。虽然充作爹爹的药钱只算是杯水车薪,却是真正的救命钱。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他就能想出法子筹措出爹爹的药钱。小心翼翼寻块旧布将东西包严实妥当地压在箱底。轻轻合上盖子,白景吐了口气缓缓在床边坐下。心下一块石头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口气。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膝头也痛的越发明显。轻轻揉捏几下,膝头疼痛的感觉倒是不如之前跪地的时候厉害。不过是些淤青,并不碍事。心中这般想着,轻移的视线又缓缓落在手中攥紧的荷包。女子和煦的面容再浮现脑中,略带薄茧的指腹贴着在柔滑的袋子细细摩挲。明明知道这是不允许的事情,一颗心却又仿佛控制不住。眼神里不由带上几分挣扎。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嘴角的那抹笑意柔情似水一般。
果然是纯天然无污染,连花朵都娇艳香甜的多。瞅着,石桌上姹紫嫣红的花束。颜彩觉着心情都好了许多。她也是女人,对于鲜花心中多少还是喜欢的。虽然这个送花人的目的并不涉及情爱。如果不是这样,她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欣赏。只是可惜了,原本相送与秋儿的花。先下送来的花朵是另采的,也不知她先前采的花是如何处理的。指尖轻轻点过优带水珠的茶花,“看的入眼,就拿去养着吧!要是不喜欢,扔了就是。”心下骤然烦闷。向来好脾气的颜彩,也不等绿蕊回话拂袖而去.......
依旧黑暗的房间不似昨日那般阴冷,角落的里红艳艳的火盆让湿冷的空气也带了几分温度。紧了紧床上还有些单薄的被子,白景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这几日多留心些,找到房子就早点搬走。这地方不能常住。”掏出怀里捂得温热的布包,塞入白瑞手中,“这里面有些散碎银子。搬出去后,去请个大夫替爹爹瞧瞧。爹爹身子越发不好,你多注意些。”拉着自家小弟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眼瞧着时辰不早了。白景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刚刚转身,变觉着袖子一紧。“怎么了。”瞧着紧跟上来的白瑞,白景放软音调。白净的小脸还沾染着些许灰尘,配上清凉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