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私下里已通过李丞相和北戎国达成了交易,但双方还在互相试探之中。毕竟是通敌的大罪,虽然是太后,但通敌之罪,足以将她从南宋国最尊贵的女人变成阶下囚。更何况,她想要的不是白戎止将南封邑打败或者是杀死,若真是如此,到时候北戎国大军压境,她难不成要做一个亡国太后?太后想得很深,只有让着两人两败俱伤,才对她最有利。
李俪华这段时间的不听话不配合,因为她笼络对象是白戎止的缘故,太后也并没有深究。
明明春天即将到来,但是太后却觉得夜里越来越凉,身上总是难得热起来,使得她整个人都睡不好,人一睡不好就爱瞎想,就这么几日,太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终于到了几日!不过凌晨四时的样子,天看着还黑透透的,但整个摄政王府都快要沸腾起来了。王府里边的人都是南封邑忠实的手下,他们很多人都曾经为王爷感叹过上天不公,他们以为,王爷不会对任何人敞露心扉,甚至,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王爷会找到自己真心相爱的女子。但今日,虽王爷脸上的傻笑并不明显,他们还是觉得自己被那亮闪闪的白牙闪瞎了眼。
王府这边主要是准备宴席,南封邑又不需要梳妆打扮,不过是换一身喜服,那红艳艳的衣裳挂在了南封邑的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南封邑是十分俊美的,但也许是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手刃过太多人的命,当他传奇红色的衣服时,虽然是喜庆的颜色,却总有一种肃杀的意味在里面。
夏篱这边也是早早的起来准备,梳妆打扮这些,都是于嬷嬷亲手完成的。她是夏篱心目中认定的母亲,这些由她来完成最合适不过。至于夏府那边,虽然有夏老爷的提醒,但荣夫人心知肚明,夏篱压根不欢迎她,所以她也不过是走走场面,甚至因为伊太子的关系,她心里有气,只是沉默的呆在角落。
穿上了华美的嫁衣,于嬷嬷的眼睛都湿润了。穿上了红衣的夏篱,简直就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伊淑平,性格天真却浓烈张扬,平日里最爱的就是穿红衣。于嬷嬷心里叹息,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已经圆满了,看着眼前夏篱的笑脸,她的思绪却有些飘远,远处,她好像看到了那身熟悉的红衣……
夏篱用力抱了抱于嬷嬷,其实不是第一次经历婚礼了,但她却仍是觉得深有感触。
于嬷嬷有些迟缓的反应过来,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外面已经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旁边的丫鬟也十分伶俐的拿来了喜帕。这样喜庆,这样开心,于嬷嬷笑着笑着,也许是开心到了极致,她竟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漂浮起来了。而在她身旁服侍的两个小丫鬟眼里,却觉得于嬷嬷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的动作甚至有些迟缓。
迎亲的队伍到了门外,此时,外面才开始有了点亮光。灯笼昏黄的光线打在南封邑的脸上,同样穿着红色衣裳的宝儿捂着嘴直乐——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想让自己突兀的笑声打破这个温馨的氛围。
进门迎亲,敲开新娘的香闺,带出来他的新娘,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件事,但因为那些没上没下的婢女们的搞怪,背上夏篱走出房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样的婚礼习俗十分怪异,既不是南宋国的风俗,也不是白虎国的习惯,但夏篱坚持,南封邑也十分乐意奉陪。
很快,夏篱和宝儿,哦,还有他的小鱼宝都上了花轿。史上曾有母鸡上花轿替人拜堂的,现在这迎亲花轿里却坐着新娘和她们的孩子,不晓得哪件事情更让人惊叹的了。
绕了好几圈,南封邑才骑在马上,将自己的新娘迎接到了自己的王府,这一次,光明正大。唔,这么一想,南封邑的眼里闪过几丝笑意,脸上诡异的红了红。
王府里面,观礼的人十分多,太后冷着王公大臣都来贺喜,甚至,太后已经端庄的坐在了高堂之上。
南封邑冷着夏篱往里面走,看见高堂上的太后,眼睛眯了眯,却因为心情实在太好,他也就不在意这一次了。
但是,南封邑不在意了,不代表太后能够不在意。哦,天哪!太后简直觉得五雷轰顶,那个亦步亦趋跟在南封邑身后的红团子是谁?为什么他的样子和南封邑那么相像?太后怀疑自己眼花了,她有些狰狞的掐了掐自己右手边的人,厉声低吓到:“你,有没有看到摄政王身后跟着一个小孩子…?”那宫女呆呆傻傻的转过头去看了看,瞪大眼睛看了看,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身为太后的贴身宫女,自然明白太后此时这般失态是何原因。
“有,太后。”宫女哆哆嗦嗦的禀告。
太后现在非常想直接上前去质问,但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她没有这个权利质问任何人。她一转眼,就看到了那个白虎国的太子,当初这个太子明明白白的跟她说过,南封邑身上的绝子药已无药可解,现在他她看到了什么?
这个太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这般欺骗她!可怜的伊太子,他明明说得都是实话。
婚礼进行的非常的顺利,虽然前面太后的脸色黑的吓人,但是自从那个李俪华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太后的脸色就恢复了平静。
夜幕降临,大臣们都十分热情的给南封邑灌酒。这日南封邑心里开心呢,虽然他知道,这些个大臣都是太后那边的,这般热情肯定是有些反常,但是他喝酒却是轻易不会醉的,而且他喝的酒其实是果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