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琴气鼓鼓的瞪着他,若不是害怕自己说出的言语惊世骇俗,她岂会败给他?若不是生在这个压迫人性的时代,她怎会在口舌上落于下风?
人说,美人心,蛇蝎心!果然是至理名言,越是美貌之人,越是毒舌!
璃琴心下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扳回一局。不,是大获全胜,让他丢盔弃甲,从此再不敢呈口舌之能!哼!月夕岚挑衅似的朝她扬眉,以胜利的姿态俯视着她。璃琴暗衬:才不中你的激将法,最后吃亏的可是她自己!她若无其事的吃着糕点,无视他!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轰隆隆’的逼近,拉车的马儿受惊吓,高声嘶鸣着,在路上横冲直撞起来。玉欣和紫玉两人合力驾驭着马车,然两人徒有以身高超武艺,对这赶车的技术却一窍不通,半天也没能让马儿停下来。
车厢东摇西晃,璃琴本能的抓住矮几,可那桌子本就不是固定在车板上的。被她一拽,连带着一起撞上车厢璧。后脑磕在车厢木板上,疼得她叫出了声,一边使劲揉着伤处,一边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还未得到回应,车身又是一晃。她被抛向了另一边,看着离自己额头越来越近的车壁,沮丧的闭上眼睛,心里直呼:毁容了,毁容了……
月夕岚本想到外面制止受惊的马儿,眼角瞥见这一幕。此时来不及多想,身体就沿着车厢倒下去,伸手接住撞过来的人儿。
璃琴感觉到额头一痛,却不是撞上了木板,耳中传来一声闷哼,鼻翼间萦绕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混合着淡淡的桂花酒香味。她睁开眼,入眼处是一片蓝色的布衫,马车仍是颠簸的厉害,她苦笑一声,“二哥,今日出门应该看一看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啊”。
月夕岚搂着她费力的坐了起来,一手横在她腰上,稳着她的身子。一手揉着胸口,刚才被她一撞,真的是很疼,不禁抱怨,“你的脑袋是铁做的吗?”
璃琴惊惶未定,虚软的趴在月夕岚胸前,喘息不定。后脑勺还很疼,她右手按压在痛处,左手揉着额头,闻言便反驳一句,“我看你倒像是豆腐做的”。只是撞了一下,她的额头难道就不疼吗?车外传来玉欣急切的声音,“二少爷,快带小姐出来。马儿中箭了,我们控制不住”。
月夕岚笑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听了玉欣的话,他也不敢耽搁,手臂一收,紧揽着她的腰飞蹿出马车。甫一落地,周身被一股阴冷杀气笼住。璃琴半睁着眼,看着眼前的形势,皱起了细眉。
二十来个身披铠甲,手执长刀的汉子围成了一圈,看穿着应是一队兵士。包围圈里站着三个人,一男两女,皆是神sè_láng狈,衣衫上也是破了口子,满身血迹。他们身边不远处躺着三匹骏马,都是中箭而亡。
那男子二十三四岁,长相俊朗,身材高壮。此刻长刀横胸,将两个女子护在身后,戒备的盯着那些将士。他握刀的手臂受了伤,灰色的衣袖上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还在往出渗着。在这样下去,就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
璃琴微微偏头往后探看,那两个女子应是主仆关系。穿着讲究的女子十七八岁,一张清秀的鹅蛋脸,此时眼含泪水,小脸苍白,神情绝望悲伤,她手里紧握着一把利剑,却没有受伤的痕迹,只神色疲倦了些。那丫鬟也就二十来岁,亦是拿着一把长剑,身上倒是有了不少伤口。虽如此,她却也是护在主子身旁。
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丫鬟!
璃琴四人正好也在包围圈内,她刚想提醒月夕岚,闲事少管!却先听到一个声音,阴沉沉的,“我说怎么胆子这么大,原来是有人接应”。随着话落,那些士兵让开一个小道,一个身穿暗青色锦袍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双细长的眼睛阴鸷的盯着那持剑的粉衣女子,眼底是熊熊怒火。视线扫向璃琴这边,杀意尽显。
有人接应?璃琴眼珠子一转,突然感觉好笑,貌似这路上再没有别人了,就他们四个算得上接应之人了。“呵呵!”她还真的笑了出来,看着月夕岚,无辜的问道,“二哥,他说的接应之人……是我们么?”她指了下那锦衣男子,再指指自己这边。
月夕岚仍是搂着她的腰身,眼含笑意,点了点头。璃琴摇头直叹,“今日不仅是不宜出门,还有无妄之灾啊”。看这些人应是官府之人,他们可惹不起,想了想便要解释,“这位公子,我们只是路过之人,和他们……”。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却是那个丫鬟疾步跑到跟前,拽住璃琴的衣袖,“姑娘,我知道你嫉恨我们姑娘抢了你的心上人,可你们到底是同门姐妹,怎么能见死不救?”她眸带哀求,泪光闪闪的看着璃琴。因背对着那个男子,他自是看不到她的表情。
“果然是一伙的”,那男子声音冷冰冰的,大手一指那粉衣女子,薄唇启动,“除了她要活的,其余人……”。阴冷的目光扫过,“杀无赦”。
璃琴抽了几次衣袖,都没有挣脱,心底微微一叹,看来这女子当他们是救命稻草了。她不想多管闲事的,更别说是得罪官府的人了。刚想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听见那冷血的敕杀命令,心生厌恶。这个男人看着挺聪明的,怎么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没有问清是非缘由,只凭这个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