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然到来第三日,他就带着六千兵马下了黑山。五千是骁骑营,一千是望燕县的军队。
孟玉嘉自然是随军而行。
骑兵快行如风,猛烈之下能够有效的冲击着步兵。
步兵对上骑兵,只得用以军阵,然军阵皆有弱点,一破节点,军阵立即告破。一破之下,便陷入单方面屠杀。
任何一个王朝的兵种,尤以骑兵为重。
骁骑营是边城骑兵最为出色之一,以前孟玉嘉所见赶路的骁骑营骑兵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实力。如今展露势力,孟玉嘉不过跟随小半个时辰,她便有些吃不住。
“望燕县是一片空虚。”
孟玉嘉早就做好了准备,问道:“将军不宜进去。”
温瑾然道:“为何?”
孟玉嘉道:“这一路上,无论黑山还是来回路上都未曾发现埋伏,所以埋伏很可能在望燕县城内。”
温瑾然淡淡道:“你用空城计摆了一道,焉知胡狄不会用此计?不从望燕县城而走,必然绕了一个圈子。”
孟玉嘉道:“不是稳妥些更好?”
温瑾然看着孟玉嘉道:“有的是战局必须冒险,否则一时稳妥也是过后的败局。”
孟玉嘉记在心底。
“进城。”
安全进入城内,孟玉嘉侧望过去,真的不像是有任何埋伏的情况。
军队从南疾驰西城而去。
千眼旋绕在天上,终于在离鄂城三十里处停了下来。
千眼飞下来,稳妥的落在温瑾然身后的马背上。
前面涂琅峡谷是设伏最好的地方。
“有埋伏?”
“没有,而是有五千骑兵严阵以待。”
孟玉嘉意外之极,这是□裸的挑衅。过了这么久,胡狄应当察觉温瑾然的五千骑兵。五千摆在阵前,就是逼迫温瑾然参战。
温瑾然带着骑兵冲过去,孟玉嘉随着一千步兵留在了原地。
她登上侧面的高盆地,望向底下两方骑兵长兵交战。
另一边,也有胡人的首领在高盆地看着两方骑兵冲击。
距离隔得远,可是两方都能听见战场的厮杀喊声,孟玉嘉第一次看到真正战场。
正值极冬,空气凝结,寒气凛冽。
两方军队对峙砍杀,寒冬肃杀之气让人忘记了寒冷。
时不时的有尸体从马上跌落,有的身躯分家。鲜血淌满了旷野上的徒弟,那般显目那般凄然。
战场上尸体,无论高贵或是卑贱,同样成为枯骨。
锋利的箭镞穿透骨头,飞扬的沙土将敌我距离拉得更近。当士兵精疲力竭,弓断箭尽后,他们抽出了马上的大刀白刃相交进行肉搏,宝刀折断;性命攸关。
这广大辽阔的旷野是一片阴暗凄凉的景象。
寒风呼呼的悲啸,日色渐渐昏黄,原野上竖起各种战旗,哪一方战旗彻底倒下,便是失败的一方。
孟玉嘉脸色苍白如雪,她捂住嘴巴,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吐出来。
立刻有温瑾然的亲兵递上水囊,孟玉嘉喝了一口,道了谢。
“不必,将军说孟大人第一次上战场自然需要给与照顾。”
孟玉嘉苦笑,望向战场道:“越看到,越是感觉战场的凶险。”
“谁说不是,胡狄五千铁骑与将军正面交锋,本就是一场苦战。”
孟玉嘉点点头,突然,孟玉嘉想到一事,当下道:“快看看,底下交战的是不是胡狄精锐骑兵?”
亲兵甚是奇怪,看着战场道:“战旗战袍都是胡狄王战骑兵……咦,不对,好似敌兵容易打落一般。”
孟玉嘉脸色大变,道:“这不是精锐部队,是胡狄跟随的偏军,这些偏军利用偏君拖住温将军,另外对鄂城放出消息援兵到来,只怕鄂城会大开城门对留手的三千骑兵和五千步兵进行反扑。这五千是偏军队,那留手的八千军队是王战之军。在城门大开之时,他们若是冲击,极有可能占领鄂城。”
跟在温将军身边的亲兵,大都数会过些年外放各兵团掌权,至少也是个百人队队长,他们这些人得过温瑾然的培养,自然有些占据观。这猛然一听孟玉嘉之言,思忖过去,越发觉得这是胡狄的诱城之计。
“这可如何是好?”
孟玉嘉不知道此时鄂城是否已经派兵出城,脑子闪过各种想法,在这急促关口,她怎么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希望鄂城守将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不要担忧温将军,不要急着立功,时刻急着守城要紧。
“此时我军占据上风,你不妨带着剩下的千人也冲进战场速战速决。”
温瑾然留下的一千兵丁确实为这亲兵所指挥,问道:“大人你……”
孟玉嘉道:“留下五十人给我。”
亲兵沉吟一会儿,点点头。
孟玉嘉目送亲兵冲进了战场,她看了看身后五十人。
她记得来前二十里处有一山路,那条山路据说极其路陡窄,别说军队了,就是普通的十来人队伍骑马,根本不可能穿过那条山路。而且这条山路不是通往最鄂城,而是另外一处山峰。
孟玉嘉决心冒险碰碰运气。
留下的五十人队首叫房巍,孟玉嘉认识他,他力大无穷,武功极好。
“跟我走。”
房巍自是应下,他的话不多,也十分听话。
孟玉嘉带着剩下的五十人疾驰后退二十里,到了山路便先带着让上去,行至一刻钟,马匹再也不能为其所用,当下孟玉嘉留下三人看马,她和剩下的四十七人继续翻山。
既然胡狄将偏军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