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在树上做什么?好玩儿吗?等等我,我也来玩儿!”没有发现已经完全石化的某人,齐麟仍旧一个劲儿地挥着手,嗓门大的简直要把整条街的人都喊出来。
珍珠一度考虑如果自己假装一脚踏空从树上摔下去,然后再假装失忆会不会好一点,但瞄了眼自己所处的高度,觉得掉下去直接嗝屁的可能性更大些,所以还是胆小地否决了。
只是看着外面郡主一脸的担心惊讶,九皇子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珍珠就觉得自己辛苦多年建立起来的乖乖女形象完全毁了。
“麟儿你别胡闹了,珍珠你小心些,千万别摔了!”还是郡主比较善良,一手拉着兴奋地要冲上去的齐麟,一边还担心地看着珍珠。
九皇子右手半握着拳放到嘴边轻轻咳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低声说了些什么,珍珠离得太远没听清,但他身后一溜护卫齐刷刷转过身去的动作她却是看得十分清楚。虽头上遮着树荫,但珍珠仍然感觉脑袋热烘烘地仿佛有一串白烟从自己的头顶冒了出来,刚刚光顾着看他们,却忘了这几个贵人出门,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随从护卫。只是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大张旗鼓地叫人用轿子抬着走正门,却纡尊降贵地亲自溜达过来,还从后面的弄堂走过来。
此时珍珠也顾不得和他们打招呼,手忙脚乱地就要往下爬,真是越急越慌,一脚踏空整个人就要往后栽去,感觉脚下失去支撑后,珍珠吓地瞪大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已经这么丢脸了。可不能再喊出声来!”
不过捂着嘴,瞪着眼的珍珠却没有如预计中那般砸到地上,毕竟,能保护得了三位贵人的护卫,也都不是吃干饭的。只是这个救了她的人,珍珠觉得有些面善,等齐麟他们绕过院墙匆匆赶来之后,她才想起来这是一直保护齐麟的暗卫,几年不见,他还是一袭灰衣。没什么特色,丢在人群中就看不见。
呆呆地看着紧张地闯了进来,顺带把自家一众下人吓了一跳。紧跟在后的三位贵人,珍珠想如果这时候假装晕过去,会不会被拆穿啊?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晕,齐麟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一会儿摸摸她的头。一会后看看她的背,紧张地不停问着“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摔着?有没有哪里痛?”
见珍珠愣在那里不回答,他两手捧着她的脸直晃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傻了?”
被齐麟晃晕的珍珠后脑一滴冷汗,你才傻了!忙拉开他的手就要给九皇子请安,却被他抬手阻止了。到底是皇子,气势就是不一样。随便挥挥手,随从和护卫就齐刷刷地走开了,以管事为首的沈府下人担心地看了眼珍珠。在她的点头示意下也慢慢退了出去。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刚刚的情况,郡主到先笑了,“以往总听明珠说她妹妹文静内向,想不到竟也有调皮的时候呢!”
听她这么一说,珍珠感觉脸上更加火辣辣地。低着头揪着衣角。
九皇子也轻笑道“她准备的还挺齐全,这身衣服可不正合适爬树么!”
珍珠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胡服。头发也在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散了开来,她已经没法想象自己如今的形象了,刚刚果然应该装晕过去的。
见珍珠并没真正伤着,齐麟放心地拉着她的手问到“你刚刚怎么爬树上去了?”
珍珠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个鸟窝,小声道“树上有个鸟窝,里面有几只小鸟,可是鸟爸爸和鸟妈妈不见了,所以,所以……”
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一转眼,她就从那个调皮捣蛋珍珠,变成了爱心满满珍珠了,郡主看她的眼神立马变得温暖而充满怜惜,“原来如此,真是可怜。”
她拉过珍珠,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不过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这么大胆,自己爬上去。若是伤着可怎么办!”
“赫于!”齐麟一声,那个灰衣人一个纵身,在树上轻点几下便到了树顶,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鸟窝,里面的小鸟叽叽喳喳丝毫没手影响。
珍珠惊讶地张着嘴,原来古代真有会轻功的高手啊!貌似刚刚他也是直接从墙外飞过来接住自己的呢!
“来,这个给你!”齐麟结果鸟窝,塞到珍珠手中,不过脸上却满是嫌弃“这鸟好丑!下回我送你几只漂亮的。”
接过满是尘土的鸟窝,珍珠感觉自己嘴角的那丝浅笑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基本上,她对这小鸟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齐麟说的没错,这鸟儿长得确实很丑,灰而秃的羽毛,又瘦又小,布满褶皱的皮肤灰中还泛着几丝血红,仰着与身体极不协调的长脖子叫的声嘶力竭,一张比脑袋还要大的嘴巴张得老大,除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可怜兮兮外,基本上如果是平时见到,珍珠是绝不会想到收养它们的。只是如今看着这几双眼睛,珍珠便想到了她就是把鸟爸鸟妈赶跑的罪魁祸首,怎么说还是要负上一点责任来的。
虽然珍珠很想回屋换上一身得体的装束,但是这个家里目前还没有人够得上资格接待皇子和郡主,所以她只好把小鸟交给木笔,自己仍然陪同着三位贵客在院子里转悠着。
原来昨晚得到消息的布政使李成孝大人就带着这里的大小官员去拜见了九皇子,但当九皇子询问其西北的民生、军事等情况时,他的回答一概都是含糊其辞,搞得九皇子非常火大,所以九皇子今天就带着郡主世子就出来体察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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