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的爽朗“对对对,都是为娘不好,今天先不谈这些,延英啊,快尝尝这绣球乾贝,从前你最爱吃了,原先厨上王庄头家的年纪大了,前些年腰不好,我就让她家去了,现在的是她家大儿媳妇,可是尽得她真传的,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沈延英也配合地端起身前的金丝汝瓷小碟,接过老太太夹过来的乳白丸子,“恩,果然还是当年的味道,在西北什么都好,就是这吃食,总是不如在家里。”
老太太听了又想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笑眯眯的看儿子吃的开心,不停地给他夹着菜。韩氏和顾氏也时不时地给老太太夹菜,一时间其乐融融。
弘儒和弘桦两人似乎也有些聊得来的话题,不时低声交流着,只有弘斌,两位兄长聊的那些之乎者也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咕噜噜地转着大眼睛,扒两口饭就看看珍珠这桌,觉得还是姐姐妹妹这边比较热闹好玩,一群花花绿绿的尤其漂亮。只是偏偏这天金珠、珍珠都背对他坐着,一个都没接收到他期盼的眼神,到是宝珠遥遥地正对着他,给了他一个高傲的白眼,把他原本想转移阵地的最后一点小小心思也浇灭了。
晚饭结束后,沈延年和沈延英移师书房,老太太则带着两个儿媳妇和鸳鸯一起打起了叶子牌,另命人在湖心亭中开了一桌瓜果点心,让弘桦和宝珠领着姐妹们玩会儿。
初夏的水面凉风习习,一行人走出花厅都长舒了一口气,跟出来伺候的有老太太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名唤秋蝉的,中等身材,肤色微黑,十分爽利的一个丫鬟,看得出在府里有些地位,把一众丫头婆子使唤地十分得心应手。一会儿工夫,一桌子精致的果碟已经摆上了桌子,亭子的四周挂上了嵌纱竹帘,微凉的红木束腰圆凳上都垫上了水莲秀棉垫,亭子的四角挂着四盏宫灯,与水面上迂回的桥廊上点点灯光遥相辉映,亭里飘散着浓郁的茶香和果子香。
原本大家还有些拘束,但在这样的气氛中,又没有长辈在,便都逐渐放松下来,见到宝珠一出大厅就一直娇笑着跟在弘桦的身边哥哥长哥哥短地,与她一贯表现出来的高傲相去甚远,金珠撇了撇嘴,心头对这个做作的宝珠有了些不以为然。
弘桦对宝珠的讨好已经习惯了,应付的很顺手,不远不近。不过他似乎对明珠和弘儒特别感兴趣似的,看似随意地坐在了两人中间,不时地和弘儒谈谈京城学子们最新讨论的话题,又和明珠谈谈西北的风土人情,时不时的还要应对金珠一些诸如“京城很热闹吗?什么时候能出门?”这类在珍珠看来很无语的问题。如果不是他微微泛青的脸色和三五不时的咳嗽,珍珠会觉得这是一个世故老练的名门贵公子在周旋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场。
“珍珠!”珍珠正走神着,听见明珠在叫她,闪着一双疑问而迷蒙的大眼看着她。
“弘桦哥哥在问你话呢!”
“哦。什么话?”好奇地看着这个白衣少年,珍珠突然想到了焦恩俊版的李寻欢。
“弘桦哥哥问你,被拐时害不害怕!”明珠笑着泯了口茶。
珍珠心头一阵讶异,以往为了怕让她想起那件事儿感到害怕,明珠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这会儿居然这样问她,这个弘桦哥哥可真有本事,看明珠与弘儒显得已经和弘桦十分熟稔的样子,珍珠感到这个弘桦哥哥很不简单啊。
“呵呵,还好,还好!”傻笑着挠挠头,对于绑架,珍珠依旧不愿多提,因为一想到那件事,珍珠就忍不住要联想起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