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搭理她们,只管把主屋房门关好,好生照看着姨娘就是,别让她们给惊扰了。”胭脂雪不以为然挑了一支金灿灿的金步摇,抬手插到了流苏刚给挽好的发髻上。
“这……。”阿珠有些犹豫,那些姨娘和小姐纵然不比夫人,但到底都是些比较受寵的,她若是将她们拒之门外,会不会反倒给姨娘拉了仇恨?
“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你难道想七姨娘这般了,还要再看其它姨娘的脸色,受尽嘲笑?”流苏睇了一眼门口前还站着的阿珠一眼。
阿珠最怕的就是这个,当下二话不说,连忙听话的跑去了七姨娘的屋子,赶紧把屋子的门关了上,像是有猛兽在追似的。
“这丫头还真是青嫩,半点也激不得。”慢条斯理的戴上一对羊脂白玉镯子在腕上,胭脂雪目不斜视的淡笑道。
“可贵在忠心,倒也机灵。”流苏微笑。
“如此最好。”胭脂雪不置可否的点头,欣赏着腕上镯子的熠熠华光。
流苏和阿珠已经一天一.夜多了,若阿珠有什么异动,流苏必然知道,可流苏这般说,便就是意指阿珠没有其它动向,一心只扑在了七姨娘的身上。
彼时,到了莺玲阁外的一干姨娘和小姐们,都以扇掩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四处张望,边不得不自个儿走向莺玲阁的客堂,边纷纷议论。
“阿珠这丫头还真是胆子大了,瞧见我们来了,竟然还闭门不见了呢。”最受寵的六姨娘,年轻貌美的脸上布满了不悦之色。
“这就是五妹你不懂了,”保养得当,风姿绰约的四姨娘嗔了六姨娘一眼,掩嘴轻笑,“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咳,王妃来了。”一直淡漠旁观的三姨娘掩嘴轻咳了一声。
六姨娘与四姨娘赶紧收了话头和讥诮的笑容,目光望向了正从客房出来,信步走向客堂的胭脂雪,得见胭脂雪今日比起昨日的穿金戴银还要奢华美艳至极的妆扮,既羡慕又嫉妒极了。
倒是三姨娘仍旧那副老神在在,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带着自己身后乖巧腼腆的三庶女,朝胭脂雪施礼福身,“见过燕王妃。”
四姨娘与六姨娘见状,立刻收了视线,分别带着自己身边的五庶女和双胞胎八庶女及九庶女朝胭脂雪垂首施礼,“见过王妃,王妃金安。”
这是个只讲位分高低不讲辈分大小的世界,胭脂雪比她们的位分高了不止十倍百倍,自然受礼受的理所当然。
“姨娘和姐妹们都客气了,倒是雪儿失礼了,回来事情诸多,没来及给诸位姨娘和姐妹见礼。”胭脂雪福身给她们回了一礼。
几人闻言,面色都各有不同,一时竟无言以对。
她燕王妃自然一回来就诸事缠身,一会儿与老爷促膝长谈,一会儿又与刁蛮难缠的六小姐不打不相识,还厉害的把最识大体的二小姐也给卷了进去,哪里有空来搭理她们这些个小人物?
还是六姨娘脑子转得快,嘴也甜,“王妃贵人多事,我们哪敢怪罪,倒是王妃如此客气,都不知让我们如何是好了。”
一品王妃回门,只有父亲的小妾给王妃参拜的份,哪有王妃亲自登门去拜访父亲的小妾的?
四姨娘与三姨娘纷纷笑着附和。
“流苏,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各位姨娘小姐们沏茶。”胭脂雪斥责的瞥了一眼流苏。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去。”流苏佯装惶恐的退了下去。
“记着,就用刚刚你给本王妃说的,昨儿个晚上,玉漱堂送来的七彩琉璃杯给各位姨娘姐妹用来品茶。”胭脂雪云淡风轻的朝着疾步离开的流苏追加了一句。
流苏回身福了福,应了声是便退出了客堂。
“今儿个那还真是托了王妃的福了,想这七彩琉璃杯可是波斯国进贡给皇帝陛下的贡品呢,”六姨娘眉飞色舞的笑道:“后来陛下赏给了老爷,就一直被老爷吩咐玉漱堂的管事束之高阁给珍藏了起来,任是谁求都未赏赐,连夫人都是不肯的。”
“妹妹这么一说,我倒也是想起来了,老爷确实藏了这么一套琉璃杯,我们连看一眼都未曾,要不是夫人那次闹将的厉害,我们还真是不知道玉漱堂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四姨娘掩嘴笑着接过话茬。
“哦?竟有这样的事?”走到了主位上唯一完好的一把椅子前,施施然坐下的胭脂雪挑眉,红唇微翘,“这么说来,父亲大人还真是厚爱我了。”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在阿谀奉承自己,这些女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呐……
“那是自然,怕是连最受寵的二小姐六小姐,都要望尘莫及了呢。”无视客堂客椅的破败,六姨娘笑的如沐春风携着自己的一双庶女坐下,就好像备受寵爱的就是她自己一样。
“她们怎么能跟王妃比。”四姨娘眼神嫌弃椅,但还是拉着自己的五庶女坐了下,嘴上不快的丝毫不遗余力的放起了马后炮。
独独三姨娘和自己三庶女都是安安静静随意找了个破烂的椅子坐了下去。
“姨娘这话就说的过了。”胭脂雪含笑瞥了一眼正从外头端着七色茶盏走了进来的流苏,继而垂眸看向了自己指间把玩的腰间双鱼玉佩,“她们可都是嫡出的千金小姐,母亲还是皇后的胞妹,金贵非常人可比,而本王妃,不过一个低贱的庶出,母亲的身份也不高贵。”
听到这话,三位姨娘和四位小姐都相继失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