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时间都休假,暖气要节后才能供上,应予怕冷,连着两天盖着毯子缩沙发不动弹,还好早晚有易濯这个人肉火炉可以取暖。对此,易濯做了判断,结论是她太瘦没有脂肪保护造成的怕冷体质,于是每顿饭不重样且加量,应予不负重望胖了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易濯是忽悠她多吃饭而已。
忍上一个下午,应予抗不住了,掀掉毯子说:“不想在这儿待了。”
易濯将刚热好的牛奶放她手里,又把毯子重新盖上,问她:“你想去哪儿?”
天冷完全没心情,应予放下杯子说:“我们去找那个孩子,提前拿回来以防万一。找不着就当去玩了,那地方的暖气比我们这儿还足。”
易濯想想也不是不可行:“他们那儿暖气是足,气温也低,你能受得了?”
“上大学那会儿经常去滑雪,穿厚点没什么,实在不行就待屋里。”
应予越说越可行,从沙发上跳下来,拽起易濯去收拾行李,迅速订上机票出发了。
偏北的区域正下着雪,一路全是白色,偶尔冒出的艳红大灯笼和金黄色的干玉米特别吸引眼球,是这儿的特色。
小镇里没有高档酒店可住,清一色的农家客栈,游客还不少,应予挑了一家带土炕的,她很久没住过这种了,想重温一下。
暖炕特别舒服,应予上去就不想下来,消耗了半天,一直到晚饭结束。
屋里屋外都如落雪般安静,应予趴在易濯支起的膝盖上翻书,一小缕长发在指尖绕着圈,滑落卷起再滑落,无限缱绻。
“这时候不该用紧张来表示一下对对方的尊重么?”
柔声细语拂过应予耳边,她缩了缩,慵懒地回:“他跟我一样没十足把握,我的股份比他要多些,瞎紧张纯粹浪费精力。”
屋顶的白炽灯直直打在书面上,很晃眼。易濯拦腰抱起她,收了书道:“听你说话的感觉像是不怎么恨他了?”
“恨,不过多半是因为他耍我。”应予又趴到他肩上说,“不管我恨不恨,我和他都没可能了。”
易濯抱她到眼前,理着碎发说:“没有人会回头找间接害死自己的人,我对你很放心。”
应予做个很受用的表情,问他:“你有恨过一个人么?”
“有。”
“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选择远离。”
应予嘁他:“好歹是个男人,你竟然选择逃避?”
“事情在我无力阻止的时候发生了,等我有能力解决的时候却不能改变。你是我的话会怎么做?”
易濯略低着头,眼睛隐在长睫毛的后面,应予看不太清他的眼里的情绪。
“是什么事?”她问。
“很不好的事。”易濯简短一说,不再继续。
应予从不打探别人的隐私,可他不一样,每次避嫌一样的态度都让她不舒服。
“什么…”
窗沿上的手机震动,易濯瞧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着接起来,他没说什么,都是那面在传达。应予听不到声音,号码也没有标注,她和他一样静静地等着。
就这几天,他经常接这样的电话,有时是一两分钟,有时是半个小时,时间长的他会走开接,像故意避开。这次通话持续了十五分钟,他只回了个好,电话就挂了。
应予静候着,这回当着她的面,她要他自己开口。
易濯好像没接收她传递的含义,铺开被子说:“睡吧,明天还得出门。”
应予没挪身子,目光让人发毛。
“你这么看我,我有种想做坏事的冲动。”易濯随即变了眼神,意味相当明显。
应予瞬时破功,扔了个鄙视的眼神给他,睡衣不换就躺进到被窝里。
那事儿对男人来说,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停不了了,她这几天没闲着,过了个颇有“颜色”的年。
易濯关了灯躺下,处于黑暗的房间更显得安静,院外突来几声如狼嚎的狗叫,四周全是山的农家院子略显惊悚,应予缩进他怀里,舒心不少。
“你外公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现在离不开医院,过完年他就回去了。”
“老人身体不好,你怎么不守着,就为了遵守约定?”
“不完全是,外公最好不要常见到我。”易濯把胳膊放到她脖子下面,方便自己抱个满怀。
这什么意思,还有外公不愿见外孙的?应予禁不住问:“为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是睡觉时间。”易濯话间落下个吻,收了收双臂说:“相信我,找人是个力气活,睡吧。”
不问不说,问了也白问,应予索性不说话了,闭上眼睡觉。
土炕有个好处,越烧越热,不断的热源烤的人通体舒畅,应予没多会儿就睡熟了。易濯长时间没睡意,感受着颈间绵长的呼吸,他又紧了紧胳膊,两人紧密地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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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认识郭娟吗?”
“不认识,没听过。”
老乡连连摆手要关门,院子里有只狗死命往外钻,汪汪个没完。应予退出去几步,以免狗突然发疯上来咬人。
“前面那条街的人说她在你隔壁住过,隔壁不是你家外租的房子?”
“隔壁的房子早就不租了,装修给我儿子结婚用呢。再说租客那么多,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狗嚎叫的声音压住了人的说话声,老乡烦了,带出几句当地的方言,不太入耳。应予的好脾气消磨光了,绷着脸的强势模样让老乡闭了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