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侯云生平第一次赞同茗樱的意见。这脏兮兮的实在难受。他也想快点洗澡换去这身衣衫。
忽然。前方密林深处传來婴儿啼哭。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咦。有哭声。”
茗樱眨巴眨巴眼睛。新奇地说。
“听声音。似乎是未满周岁的婴儿。”
夏侯云说。
“这林深树密的。因何有未满周岁的婴儿。”
茗樱纳闷。
程云说:“走。咱们去前面看看。”
五人寻声而往。转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穿过重重灌木。最后在一块稍微空旷的草地上看到了他们此生都不会忘却的人生中最惨不忍睹的……幕……
这是本來只会在现的场景。
如今却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种可怕的死亡……
一种灵魂永久的消亡……
瘦骨粼徇衣衫褴褛的父亲双膝跪于草地之中。目光呆滞地掐渍刚出生的儿子的脖子。手指用力。力道一点一点地加重。无视儿子响亮的啼哭。无视儿子激烈的挣扎。用力……一直用力一直到儿子不再挣扎……
母亲站在父亲身旁。无视这惨绝人伦的一幕。合掌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你们在做什么。”
茗樱惊呼。不敢相信竞然有如此狠心虐杀自己儿子的亲生父母。忍不住冲上前阻止。却被陈光从后拉住。
“小心脚下。”
茗樱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下及膝的草丛中竞然隐藏着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陷阱。
不该來这里。这里到处是陷阱!
夏侯云眉头紧拧。
“这些陷阱不像猎户所设。”程云说。
父亲缓缓放下已经气绝身体渐冷的孩子。木讷地起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那么……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
虽然被陈光牢牢抓住无法冲上前。茗樱仍然无法接受这惨无人道的一幕。激动地尖声质问。
“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不能够丟下他不管……”
沙哑着嗓音木讷地回答。父亲伸出双手抓住一根牢牢绑在树干上的绳套。“儿呀。不要害怕……爹娘马上就來陪你了……”
自杀。
他们的神经为之一颤。
“等等。你们……”
“你们……來自大富之家……”父亲缓缓地陈述一个致命的事实。“來自大富之家的人……根本不会懂得我们的痛苦……”
他的脚已经踩上树干下摆放的砖块。“柯捐杂税。天灾不断。家园举。无米粮下肚……皇家……还要骄奢玩乐。大兴土木。建造宫殿……他们需要丰富的食物和充足的金银。所以找上了我们这些贱民……平时沉重的赋税已经让我们的生活够苦的了。衣不蔽体。三餐不饱……如今一天灾横行。连最后的生计也断了……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是受苦罢了……早死……早解脱……”
“你们可以反抗。你们可以上书朝庭。只要大家合力反抗就好了。你们为什么不告御状呢。为什么要选择走上绝路……全家自杀。”茗樱激动地问。
“抵抗……怎么抵抗……一个缴械令就收走了所有的刀刃。连可能成为武器的锄头、镐头都被沒收了……这叫我们怎么耕田呢。告御状……自古以來官官相互。告御状不过死路一条……再说了……告御状……恐怕还沒有见到皇上。就被底下的官员整死了……”
父亲无可奈何尽似绝望地冷笑。“这是大家讨论的结果。几位到此。想必也是上天的安排……在临死之前能够……吐心事。也好……请看看四周。我们是最后走的……”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