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眼尖的嫔妃一眼看到了纳兰玉曦头上的凤钗,面色一变,悄悄扯了扯身旁的人,远离淑妃。这下,淑妃便独自站在大殿中央。
纳兰玉曦不卑不亢不急不慢地道:“回淑妃娘娘的话,玉曦并非轩辕朝人,所以,即便说出是哪家的名门出身,淑妃娘娘或许也不知道。”
淑妃勃然大怒,手指着她,厉声道,“你这个不知从哪里来野丫头,竟敢对本宫不敬!来人,把这个狂妄自大不知尊卑的奴婢拉下去杖毙!”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知道淑妃一向清高自傲不知收敛,但今儿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方,面前那位头上戴着的是何物?章太妃摇摇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阿弥陀佛,真是愚蠢到家了!
“放肆!”太后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撂在桌上,冷声道:“淑妃,你当哀家是死人么?”
淑妃呆愣地看着太后,手依然指着前面的方向,这时纳兰玉曦已经自顾自地回到座位上,她那手指便直接对准了太后。淑妃忙将手放下,呐呐地道:“臣妾,臣妾……岂敢对母后不敬?臣妾是……都是被这喧人气糊涂了……”
“啪——”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她脸上,不仅是淑妃本人,连太后都不由愣了愣。轩辕瑾一把握住她的脖子,满眼阴戾。“本王曾说过,再听到从你口中说一个‘贱’字,本王必要杀了你!”他咬牙切齿地道。许多年以前,淑妃仗着受宠,经常对他们指桑骂槐,甚至在太子去后,竟然与自己的奶娘在背后骂他们是“贱种”,被轩辕瑾得知,也就是那次,淑妃最信赖的奶娘被轩辕瑾活活杖毙。
章太妃等人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做泥菩萨状。皇后“忽”地站起身,忐忑不安地看着轩辕瑾。其他事情倒也罢了,若淑妃真在瑾儿手里出了意外,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其他嫔妃紧张地望着太后。陈嬷嬷挥挥手,宫女奴才们退得干干净净。天家的事儿,让他们自己闹去,自个儿的性命要紧。
纳兰玉曦本想接着看笑话,但也知道此事不可闹大,便很不甘心地站起来走到轩辕瑾身旁,笑盈盈地拉住他的胳膊,娇声道:“小瑾,淑妃年纪大糊涂了,自然没了记性,咱们怎能与她一般见识?难不成狗把你咬了一口,你为了报复也要咬回去不成?哎哟,真该掌嘴,这比喻可不像话,但道理是那个道理。再说,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皇奶奶的面子,你也不要太较真儿!”
章太妃捂着嘴偷笑不止。皇后瞪大了眼。其余人面面相觑。
太后不动声色,淡淡地道:“瑾儿,玉曦丫头说的对,虽然淑妃无礼在先,但作为小辈儿你也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看在皇祖母面上,罢了吧!”
轩辕瑾瞪着淑妃,将她狠狠一推,放开手,冷着脸。纳兰玉曦取出一块手帕替他擦擦手,柔声道:“心静鸟读天,水清鱼读月。咱们怎可为了他人的话语和行为而扰乱自己的内心?”
“心静鸟读天,水清鱼读月。”太后咀嚼着,叹道,“好个有佛心的丫头!”
淑妃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眼摇着头高声嚷道:“瑾王,你竟敢打本宫?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怜悯地瞧着她摇头。
轩辕瑾想上前,被纳兰玉曦拖住。纳兰玉曦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可一不可二,过犹而不及。轩辕瑾恨恨地瞪了淑妃一眼,与纳兰玉曦回到座上。
“来人!”太后扬声道。立刻,陈嬷嬷带着几名健壮的宫女跑进来。“把淑妃发了癔症,把她扶回兴华宫让太医好生瞧瞧,天冷没事儿就不要出来了!”
章太妃等人微微叹了口气,这真是自个儿找不自在,刚刚解禁,此刻又要被太后禁足了。这下子,没太后的谕旨,即便是皇帝也不敢多言。
那几名健奴得令,拉着淑妃的胳膊就往外拖,淑妃尖叫着嚷嚷:“母后,臣妾冤枉啊!母后,瑾王昨儿打了浩儿今日又打臣妾,是他们……”陈嬷嬷抬抬下巴,一个宫女不由分说地取了一团破布塞进淑妃口中。自己是慈宁宫的人,即便得罪了淑妃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到了年龄出宫到皇家女子养生会所去,也算得了个好去处。
淑妃的“呜呜”声渐行渐远。众嫔妃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章太妃站起身,笑道:“这时辰也不早了,太后娘娘看来也不想赏赐臣妾们晚膳,臣妾还是识趣的好,这便告退了!”
陈太妃等人也都纷纷告退。
宫里的人,能活下去,谁不是炼成了“白骨精”。看清了此刻的形势,其余嫔妃哪里还不知如何做。
“母后,臣妾是来向瑾王殿下和纳兰秀道谢的,自然不能平白得了好东西,所以早早地备好了回礼,待会儿便派人送过来。”德妃笑道。
贤妃拉着纳兰玉曦的手亲热地道:“本宫昨儿便听说皇后娘娘请来了一位天仙般的人物,一直惦记着,今儿可算是有缘相见了,果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啊!“
“可不是?让本宫好是羡慕9是瑾王殿下好眼光!”宁妃娇笑着。
王嫔、张昭仪、李昭仪等等也都赞叹着,对太后和皇后说着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