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哀家知道了,要还礼赶紧还去,哀家今儿可没预备你们的饭食!”太后摆摆手,笑道。
德妃用手帕捂着嘴:“母后您偏心,臣妾可不依!”
皇后温婉地道:“母后,您许多日子没见瑾儿,儿臣也不打搅您训话,这便告退了!”
“也罢,婉柔也该回去歇息,今儿这脸色可没昨儿个鲜亮。”太后和声道。
德妃等人低着头,心头一震。这些年,何曾听见太后如此和蔼地叫谁的名字。看来,后系一族是要翻身了。
“昨儿个是玉曦给儿臣化的妆呢,儿臣可没她那本事。”皇后笑答。
与皇后一同离开,德妃等人顾不得多说,各自赶紧回宫,今日之事得好生琢磨琢磨。很快,一道道身影在皇宫内外飞快地奔波联络,一道道指令飞快地传到有关人士手中。
外面的风浪,慈宁宫感受不到,也无须感受。
秋月换上了新茶。一时间,大殿内显得空旷沉静。纳兰玉曦眨眨眼,道:“皇奶奶,玉曦新得了几个菜式方子,想请皇奶奶赏脸尝尝。”
太后颇感意外,道:“哀家知道你能干,知道许多新奇的东西,难不成这厨艺也有研究?”
轩辕瑾得了暗示,便道:“皇祖母,您可不知道,孙儿的嘴如今都被养刁了。只是,孙儿可要告诉皇祖母,纳兰一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哟!”
纳兰玉曦跺跺脚,娇嗔道:“小瑾,你不能揭人家的短不是!”
太后呵呵一笑,道:“千金大家出身,能懂得品尝美味佳肴是好事,若是连饭食都自己亲自动手,哀家倒是以为不妥。哀家年轻那会儿,也是对厨艺情有独钟,只是这老了,也不想动脑筋,奴才们做啥哀家就吃啥。”
纳兰玉曦亲热地拉着太后的胳膊,道:“皇奶奶可不老,若是依了玉曦的美容法子,不出三个月,连玉曦都不敢同皇奶奶出门儿,因为怕被比下来呀!”
“你这个腻死人不用偿命的丫头,惧哀家开心!”太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纳兰玉曦对秋月道:“玉曦还得请姑姑帮忙呢!”
“去吧去吧,秋月,你也好生跟自己以后的主事儿亲热亲热,陈嬷嬷也去瞧瞧,哀家这里就不用你们侍奉了!”太后挥挥手。
待殿内只余自己和轩辕瑾,太后慢慢收敛笑意,盯着他,道:“瑾儿,可有后悔?”
轩辕瑾沉默片刻,心里回味着这话的深意,坚定地道:“孙儿不悔!”
“你如今还有选择,若是不愿,皇祖母也不逼你。”她道。
轩辕瑾摇摇头,道:“不!自从太子哥哥去后,孙儿便别无选择。”
“可是,这条路太艰难,定会遇到许多所预料不到的事情,甚至比你被追杀还要严重。难道你不怕?”她警告。
“怕?孙儿如何不怕?”轩辕瑾的眼底燃着斗志,“但是,怕能让孙儿不遭受别人的追杀?怕能让别人容得自己好好活着?所以,与其躲避,还不如正视!”
太后抚摸着指尖,道:“这话,可不像瑾儿说的。”
“是纳兰说过的。”轩辕瑾老实承认。
太后沉吟片刻,道:“哀家此次见瑾儿似乎变了许多,是因为玉曦丫头?”
轩辕瑾小心着自己的措辞:“是!纳兰懂许多东西,是孙儿从未听说过的,孙儿受到很多启发。”
“恐怕不仅仅是如此吧?”太后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依哀家看,玉曦丫头的能耐,或许连你那位熟知天文地理的太傅大人也自愧不如吧?”
轩辕瑾惊诧地望着太后,不动声色地道:“皇祖母说什么?太傅不是已经亡故了么?孙儿曾派人去他流放之地查找,却已变成白骨。”
太后轻轻地端起茶盏,道:“该知道的,哀家都知道。既然孙儿如此说,哀家也便当作太傅已亡故了。”
轩辕瑾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对太后的能量还是估量不足啊。只是,太后这番话到底为何意?警告?抑或只是简单地告知?老师的行迹,自己以为已经抹得干干净净,却不知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不知,还有多少人得知此事?
太后瞧着自己的茶盏,道:“无须紧张,此事除了哀家和你认为应该得知的人,再无人知道。”
轩辕瑾不禁松了口气。
“瑾儿对将来可有打算?”太后问。
轩辕瑾再也不敢轻视,恭敬地道:“孙儿一切但凭皇祖母做主。”
太后微微点点头,道:“哀家一把老骨头,也不愿多管闲事,但是,轩辕氏一脉,哀家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她消亡。”
轩辕瑾大惊,不解地道:“皇祖母何出此言?”自己要争,是因为不得不争,是因为要报仇,是因为不要做人下人。但是,这和轩辕氏的消亡有何关系?即便自己失败,还有浩王兄,还有宇王叔,轩辕氏的血脉依旧存在。
“瑾儿可是以为哀家危言耸听?”太后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长长地叹了口气,“哀家也但愿是自己吓唬自己。可是……哀家以为能承担起这份重任的是玦儿,所以在你母后去后让皇帝立了他当太子,又让婉柔进宫,可是,玦儿却……哀家失望之余,见浩儿也算不错,又怜你幼年丧母失兄,所以对你们一向公平相待。但是,淑妃的所作所为,让哀家不得不慎重。而瑾儿你,看似无章法大逆不道的举动,却是一次次让自己化险为夷,让自己渐渐立足。哀家便疑惑了。至于你宇王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