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春风被他抱在怀里,舒适、温暖,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累了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一点也不担心磕着碰着,事实上,她也从来没磕着碰着过,每次醒来,他就把她放下,给她拿些外面送进来的甘泉和一些吃食,顺便活动一下被她压的发麻的双腿。
“皇上,臣妾还是自己坐吧……”北塘春风喝了一口甘泉,发现他表情痛苦,粉腮殷红,不好意思的小声开口。
这一次她睡的时间较长,他的腿已经麻的好半天不敢动了,稍微动一下,便疼的厉害。
“无碍,动一下就好了,你快吃点东西,睡了这么久,饿坏了吧。”他笑笑,用手轻轻的敲着麻木的腿。
当她吃完了,用帕子擦净了嘴角的水渍后,他就将她抱到了怀里,不让她有一丝的颠簸,北塘春风开口道,“现在还好,皇上休息一会吧。”
他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道,“却实困了,那就睡一会吧。”说着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并未去旁边准备的卧榻上躺着。
“皇上,躺着睡吧,明儿还要坐一天的船,到了海域又要忙起来,休息不好怎么行?”
“没事,抱着你朕才能睡的踏实,别说了,快睡了……”
北塘春风无语,只好任由他抱着,这两天,她一直都是吃了就睡,醒了就吃,吃了又再睡,过着猪一样的生活,这不,又睡过去了,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倍感舒适,心底反而暗暗希望这段路程越长越好,最好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在他的怀里,如同躺在炎炎夏日里躺在清风拂面的海滩上,心中充满了祥和和安定,还夹杂着丝丝甜蜜。在她似睡非醒的时候,总是莫名的感觉到他好像在耳边轻叹,那叹息中带着无助和软弱,听她在心中,竟变得酸酸软软的,倍感心疼……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南宫玉皎已然醒了,正发现他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看见她醒来,他忙把视线上移,假装看外面阳光灿烂的大地,或者外面光秃秃的山地。
一转之下,北塘春风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从眼神看,总感觉他有害羞的神情,要不然,他的眼神怎么如此的闪烁?再回神看他,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无比,如黑夜的闪闪发亮的黑晶石,看着她,幽深而绵长。此刻,他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奏章,北塘春风也不在意,悄悄的打量着他,心里暗暗想着,他这样的人,若不生于皇室,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只有在皇室这样的大舞台下,才会给他宽阔的天地,这样的人如果不身居高位,成为一代英雄,那真是天理不容。
不管在是马车上还是船上,她都是窝在他温软的怀抱里,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其实,海路航行她没有丝毫的不适,毕竟她已经走过几次,可南宫玉皎还是不管不顾的抱着她,美其名曰,抱着她睡觉不冷。
北塘春风暴汗,冷那里不是有被子吗?可他却说,被子没她软呼,手感也不好,北塘春风彻底无语,这是一代帝王该说的话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八大胡同里的嫖客呢?
不管怎样,经过了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到了海域,海皇派出了太子和丞相迎接远道而来的盟友进入海域。
当然,此时南宫玉皎已经坐上了海皇准备的最豪华的战舰,在太子尊海逸和丞相沐白衣的陪伴下海皇宫殿驶去。
南宫玉皎刚走出船舱,北塘春风的船舱内就进去了两名女太监,说是女太监是因为北塘春风一眼就看出,她们跟自己一样,都是女人侨扮的太监。
两人进来朝她微微施礼,然后自报家名,说一个叫小鸾、一个叫小琼,奉皇上命令来伺候娘娘的。北塘春风点点头,说了句辛苦了便没再说什么,这俩女人,才不是什么来喜来财,看她们那身形、那骨骼,如果她没猜错,必定是暗卫组织中的两大高手,她们的名字应该是鸾影和琼影才对。
驶在最前头的那艘最大的战舰上,南宫玉皎看着辽阔的海域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如果此时,风儿与他并肩站在这里,辽阔的海域,翻腾的浪花,偶尔飞过的沙鸥,与心爱的站在高大的战舰上,那该是多么的威风和惬意的事啊。
如此想着,一眼瞟见了站在一侧的沐白衣,南宫玉皎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风儿有没有跟他一起,乘风破浪共同欣赏这浩瀚无垠的大海?
刚刚上大船之际,他就注意到了他,甚至,他的眼神一直驻足在沐白衣的身上,第一眼见他,海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袍,飘飘欲飞,在半空中飘荡着迤逦的弧度,他静静站在衣着华丽的太子尊海逸身边,却比他看上去更雅致,更有气度,脸庞如玉温润,眉目沉静如水,仿若一座精致的玉雕,绝代风华,清贵无暇,多看一眼,都像是对他的亵渎。
身边海水猛烈的拍打着战舰,激起浪花朵朵,身后,一轮红日,瑰丽如斯,折射出一道出尘的剪影,望着他,清雅的笑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淡淡的,清清的,给人感觉不华贵,却很特别,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男子,看一眼都让人心旷神怡。
本来,他是抱着与他一决高下,打败他在潜儿和北塘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而来的,如今见到他这个样子,内心反而打起了退堂鼓,这样的男人,男人看着都喜欢,何况是女人?
“皇上,白衣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他温软如玉的声音问道,这个男人干嘛总盯着他看,难道他喜欢男人不成?
“